也門－另一個阿富汗

刊於《信報》．八月八日。

知道也門在哪裏的人不多，也沒有多少人會去也門，世界更不關心也門發生什麼事；留意國際新聞的讀者，或會有印象，每隔幾個月總有幾個外國人在也門被襲擊、綁架，部分涉及拉登的阿蓋達組織。這個被忽視的中東國家，其實早已陷入崩潰邊緣，大有可能於幾年後成為反恐戰爭另一戰場，淪為阿富汗的翻版。

位於阿拉伯半島南端的也門，雖然與阿富汗並列伊斯蘭世界的兩端，但若你身在也門，阿富汗就如在毗鄰之近。阿蓋達頭目拉登的父親來自也門，拉登也算半個也門人；全世界的伊斯蘭聖戰分子，超過一千名來自也門；數年前，美軍軍艦科爾號在也門被襲，直至現在，美國駐也門的領使館，每年都有人在放冷槍、放炸彈，誤傷無辜路人。

走在也門的街上，你很容易買到有拉登及前伊拉克總統薩達姆肖像的打火機，拉登在這裏是被崇拜的戰士，不是被通緝的重犯；薩達姆是阿拉伯人對抗美國的民族英雄，不是殘害人民的暴君。

也門與沙特阿拉伯接壤，過千公里的邊境，基本上是不設防的沙漠和荒源。沙特阿拉伯有什麼通緝犯，都會逃到也門避風頭。也門的政府管治能力極弱，除了大城市及周邊，其他地方包括山區、鄉村、遍遠地方，基本上維持部落的無政府狀態，維繫秩序不靠國家法律，而是家規、幫規和傳統，與阿富汗分別不大。

在歐美國家，也門長期被列入旅遊警告的黑名單。在這個國家的旅客，只要你踏出首都薩那（Sanaa），一定要向警察申請通行證，並要預備大量複印本，要有通行證才可以過軍隊哨站。通行證不是保障你安全，而是讓政府知道若你被綁架，政府大約可以在什麼地方尋人。

槍械比煙酒普遍

槍械在也門之普遍和流通，連舊式的長槍也可以在旅客紀念品找到，100美元一支，游說你購買的店員還會說：「槍支過不了海關，你也可以寄回家！」持槍是尊嚴和身份的象徵，也門男士對槍械的着迷，如十三歲男童的o靚模攬枕。政府禁也禁不了，最多只能嚴禁在首都「露械」，藏有卻是禁不了，首都以外的山區，政府就更是鞭長莫及。

也門只有二千萬人，但槍械多達六千萬支，足足是人口的三倍，平均每人有三支槍！只有現在的阿富汗、一百年前的伊拉克，才是這種情況。也門買槍較買煙酒還容易，連身分證也不用查，離首都六十公里附近，有大型的槍械市集，報紙曾報道政府要禁止，但最終是否有執行，就不知道了，報紙沒有後續報道。遇上慶典，向天開槍慶祝當煙花。也門人都很友善，你用「身體語言」問他們：「可否借你的槍讓我拍照紀念？」他們隨即把輕機槍交給你，然後跟你一起合照，也不怕你胡來亂槍掃射。舉槍一刻，我才知道輕機槍原來是這麼重，沒有半點臂力也很難持機槍打劫。

恐怖分子藏身熱點

對阿蓋達這些恐怖組織，也門絕對是藏身的好地方。在也門的山區，伊斯蘭兄弟間的習俗、友情、好客和道義是最重要，怎可能輕易向政府交匿藏犯、通緝犯、恐怖分子？

據美英情報，也門和沙特的阿蓋達支部最近已合流了。地理位置重要的也門，應該是美英反恐的前線，對國際安全也相當重要。也門扼守紅海南端，所有由沙特阿拉伯西面往東走的油輪，運載三百三十萬桶原油，都要經過也門與索馬里、吉布堤（Djibouti）之間的阿丁灣。索馬里早已陷入軍閥割據的無政府狀態、海盜肆虐，若也門淪為阿富汗翻版，由東非至阿拉伯半島南端，將會淪為國際九龍城寨的三不管，對世界的安全將構成極嚴重威脅。

只是美英兩國在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拉克解決經濟危機已分身不暇，更沒有餘力理會也門，最多只是撥數千萬美元給也門政府當軍事援助，協助清剿阿蓋達等恐怖分子，但也門政府較巴基斯坦政府還爛，撥款只是例行公事，根本沒有效益可言。

現在的也門，是中東最窮的國家。政府無能、外國忽略、加上石油資源快要耗盡，把也門一步一步推向深淵。上天對也門其實不太差，雖然也門的緯度處於熱帶與沙漠帶，但由於也門多山區高原，中部地區的海拔超過二千米，氣候溫和多雨，是阿拉伯半島的天然糧倉；也門對出的外海，也有少量石油，不是完全沒有天然資源。

而且也門歷史悠久，聖經記載所羅門王年代的示巴女王就是來自也門；當地有不少遠古年代、伊斯蘭年代的文化遺產，山區的自然風光相當優美，若也門可以辦毅行者，肯定是行山友必選之地。只是偽民主獨裁政府長期無能，傳統部落的舊習俗、舊文化沒有因應時代改革，長期處於半內戰狀態，又備受國際社會忽略，結果令也門長期混亂失序，逐步邁向深淵。

沒有明天的國家

也門長期倚賴石油業，石油出口佔國家收入九成及政府開支的七成半，但也門石油生產的高峰期已過，經濟卻從來沒有成功轉型。若無法找到新油田，也門的石油產量極可能於未來十年完全消耗，後果不堪設想。

在冷戰年代，也門一分為二，南也門屬共產陣營，與蘇聯和中國友好。冷戰結束後，南北也門也重新統一，但第一次海灣戰爭，也門與巴勒斯坦的阿拉法特犯同樣錯誤，竟然歸錯邊支持薩達姆侵科威特，得罪鄰國沙特阿拉伯。很多也門人在沙特阿拉伯及海灣工作，海外匯款一直是經濟的重要支柱；在沙特、海灣工作的也門人都被驅逐出境，經濟隨即陷入困境。

也門的通脹高達兩成七，四成人口沒有工作，但每天仍有大量索馬里難民，由對岸坐船偷渡入境，因為索馬里比也門更混亂。阿富汗、索馬里早已經崩潰了，病入膏肓的也門，離崩潰的一天恐怕也不遠。世界各國無餘力挽救，這個國家還有明天嗎？

Venice 1．沒落的貴族

威尼斯從來不在旅行目標之列，只是因為今年有雙年展，才與S去威尼斯，看看這個歷史悠久的藝術展覽。

水都是一場夢、一個遐想。曾去過威尼斯的人，沒有多少人不失望，遐想也會隨之破滅。最好的形容，還是上世紀英國作家James Henry所說：

「Dear old Venice has lost her complexion, her figure, her reputation, her self-respect; and yet, with it all, has so puzzlingly not lost a shred of her distinction.」

曾幾何時，這個無敵的海上霸權，一度控制了半個地球的貿易，代表基督教世界與伊斯蘭教開戰。今天，here is a place of no significance.只是一個靠吃老本、賣家當的沒落的青樓名妓，靠曾經顯赫的歷史，敲盡遊客的一分一毫，沒有威尼斯，全世界、意大利還是正常運作，至多只是藝術雙年展，要移師往其他城市而已。

沒有多少地方，比威尼斯虛假，這裡的一切，彷彿只為旅客存在，然後狠狠地刮盡你身上所有。餐廳，多是又貴、又騙人、又難吃，同一價錢在法國，已可以吃得很好了。超級市場全部擠到外圍了，即使你找到超市，它已關門不營業了，炎熱又潮濕的天氣，要喝汽水？盛惠三十元一支。全世界最貴的麥當勞，大概在這裡。食一個餐，要7.9歐羅，兌算是港幣90元。坐一程船，無論由火車站到市中心，還是到另一個島，盛惠是6.5歐羅。70元，夠你由香港來回深圳，也夠我由牛津坐車到倫敦。

遊客之多，你很難不明白為何威尼斯不陸沉。天氣之熱，你還以為自己去了非洲，但最惡毒還是威尼斯的蚊，由頭到腳，無孔不入，叮得你體無完膚，連屁股深處也放過。唯一慶幸只是，瘧疾早已在威尼斯滅絕，我們最多只是癢兩三天。

最痛苦是，渾身汗臭回到房，原來發現河畔的酒店是沒有冷氣！！！早預訂75歐元的酒店，接近一千元一晚，竟然還是沒有酒店，只有一把電線不夠長的風扇，好不容易才可以拖到床頭。整晚如桑那浴，縱使門窗已關緊，但還有無數隻懂得穿牆的蚊子，整晚叮著你不放。我從來沒有想過，這裡沒有冷氣！

同一價錢，在法國、西班牙，你做不了豪客，但也可以好食好住，只有在威尼斯，你是如此窩囊窘態，才令你發現，你比你想像中更窮困！

威尼斯今天的自尊，就是建築在你的「窘態」之上！

歐洲馬拉松的新書出版了！

我寫的歐洲馬拉松，在書展面世了。書名我一直沒有意見、也沒有好的主意，反正最重要還是看作者和內容，老編建議為「四十二公里的風光」，Europe in a shoe。就聽老編話好了。

香港地，賣書是賺不到錢，一般作者得到的版稅，只有書價的一成，賣一本只有幾塊錢。香港大部份書，也賣不過二千本，我又不是名人，又不是姓董、姓陶、姓龍，只可以發夢賣得好了。我唯一可以控制，就是寫好一點，好讓書不會失禮人，我也不要因浪費紙張下世做樹。

以下是書的自序，希望大家會喜歡。書由茶杯CUP出版、定價78元，各大書局、書展的茶杯檔攤，應該有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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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開始跑步的第一天，我想也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完成馬拉松；我更不會奢望，參加外國的馬拉松比賽。但去年，我竟然有機會到歐洲跑馬拉松，更在短短九個月之內在五個國家完成六個馬拉松、一個毅行者、一個半馬和一個十公里，贏了一大串獎牌回家。

每次回看這堆獎牌，心裡總有點驕傲。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連自己也訝異說：「天啊！我九個月跑了六個比賽！若要我再來一次，不如殺掉我好了。」

我可以不用上班、到處跑步是多謝英國。○七年中，我得到英國外交部的志奮領獎學金，到倫敦大學亞非學院修讀中東研究碩士一年。倫敦到歐洲的交通方便，只需花幾百元買機票、一個周末假期，你便可以到歐洲跑馬拉松，若這麼便宜也不參加多一些比賽，實在愧對自己。

很快，我已搜羅一大堆歐洲馬拉松比賽資料，然後挑選、報名、訂機票、編行程。

在挪威，我曾追趕北極的午夜太陽。

在西班牙，我用雙腳量度巴塞隆那的街道。

在巴黎，我尋覓法國大革命的遺址。

在蘇格蘭，我看不到尼斯湖水怪的縱影。

在法國，我沿著地中海畔由尼斯跑到康城，省了一程火車費。

在意大利，我在翡冷翠古城的小街迷路了。

在異地跑馬拉松是競賽、也是向未知的旅途出發。每次旅程，我的左手握著攝影機，一邊跑、一邊拍下沿途的自然景觀、風土人情；看看每個國家、不同文化對馬拉松有多重視、他們怎樣辦馬拉松比賽。

我的時間不特別好，由四小時五十分，到五小時半不等，跑到三十多公里都要停下來步行。這個表現有多差？若村上春樹跑這樣的成績，他大概會考慮切腹自殺。我會阿Q一點安慰自己：「無論你用三小時、還是五小時半；你是停下步行、還是全程一直跑，得到的獎牌都是一樣。」

「Once you got the medal, you are the finisher. Who cares about your time?」

我很幸福，還未到三十歲，已經跑了這麼多比賽，還可以寫一本與馬拉松有關小書，這刻「金盆洗腳」也沒有遺憾了。回顧八年跑步生涯，我唯一後悔是N年前的年少無知，沒有報名便混在人堆中跑香港馬拉松。

若我可以像村上春樹一樣，為自己的墓碑刻字，我會考慮寫：

莊曉陽

1979-20**

記者（馬拉松跑手）

他很後悔，自己曾經混在人堆中跑！

我還採訪了倫敦和摩洛哥馬拉喀什馬拉松，也會把這兩個比賽一併介紹給大家。

莊曉陽

零九年六月．英國牛津

布吉馬拉松．《茶杯》七月

在東南亞很難辦馬拉松，天氣太熱、太潮濕了，體能再好的跑手，也抵受不了太陽曝曬。唯一辦法是把馬拉松的起步時間，提早至凌晨午夜，讓一切盡量在日出前終結。曼谷馬拉松在凌晨三時半出發，當人家還在泡吧喝酒，路上行人醉醺醺，穿上背心短褲跑鞋的你，踏上往起點的路途。

太早出發的最大缺點是你跑了十多二十公里，城市還是漆黑一片，你看不到風景和特色建築，也不會碰到路人給你打氣，這與在室內運動場跑圈沒有分別。

布吉馬拉松源於南亞海嘯，布吉的Laguna渡假村集團希望透過辦馬拉松，吸引旅客返回布吉。賽會精明得很，馬拉松的起點和終點都在渡假村內，跑手自然選擇在渡假村留宿，還可以吸引剩下半條命的跑手，留在渡假村做SPA水療按摩。

炎熱天氣沒有令跑手卻步。短短四年間，布吉馬拉松參賽者的人數已增加超過一倍，由○六年第一屆的二千人，到上月的四千五百人，當中更有三分之一是外國人。

泰國布吉馬拉松早上五時出發，賣水果和早餐的攤檔，五時多已開始營業了。四十二公里，絕大多數路段是小街、農田和樹林，不會跑上海灘了，只能隔著樹影，看到一點印度洋。我心裡盤算是，每小時完成十公里、最後一小時發力，希望在四小時內完成比賽！

頭三小時，我都成功達標，太陽未出來的布吉不算炎熱，中間還下了一陣暴雨，像一邊跑、一邊淋浴，既涼快又解喝。

到第四小時才是真正考驗，太陽出來了，你身處在炎熱和潮濕的煉獄，你的皮膚繼續浸在水中，你分不清這是未乾的雨水還是汗水。體力急跌，開始跑不動了，這一刻我才悔恨，為甚麼不趁天未熱時跑多一點？

四小時過去了，我仍在三十八公里的路標附近爭札。放棄也沒有用，酒店房間在終點附近，路上也沒有車，你怎樣也要走多四公里才可以解脫，你想退出也退不了！四小時完成目標幻滅了。

我最後以四小時廿三分完成。以這個爛成績，竟然也可以排八十九名，參加小型比賽真好！

比賽：泰國布吉馬拉松

日期：每年六月中

賣點：賽後免費泰式按摩、大部份跑手住在同一渡假村，容易認識其他跑手、五星級酒店的意粉派對和賽後告別派對

網站：www.phuketmarathon.com

注意：布吉的炎熱潮濕

時限：八小時

牛津大學，夢遊書卷間

刊於《茶杯》．六月號

沙地內衣褲抗爭

刊於《信報》6月27日

無論男女有多平等，總有一些工種較少錄用男士，例如賣化妝品、賣女裝的售貨員，但沙地阿拉伯和也門卻例外。在這兩個國家，除了少數的女士專用商場，聘用的極少數女售貨員，絕大部分賣女性用品的店舖，包括售賣胸圍和內衣褲的商店，都由男性當售貨員。這個罩杯合不合適？那個質料怎樣？只可以問男人。多得極端保守的伊斯蘭組織及這些地方的政府默許鼓勵、互相勾結，這些荒唐的現象才一直存在至今。

不平等條例

《可蘭經》記載，先知穆罕默德的太太與其他男士分隔，保守教派把它變成法例，推而廣之至所有女性都要與男性分隔。絕大部分伊斯蘭教國家不會用這種狹隘和保守的角度看伊斯蘭教，更不會硬生生套入法律。但在這些保守勢力龐大的國家，可能會跟男士溝通的工作一律禁止女士踏足，不少人甚至認為，女性根本不應工作，即使賣女性內衣褲也不能，餐廳也不可以聘請女侍應。這種「道德」只有那一小撮教士才可以理解。

沙地阿拉伯有全世界最不平等的性別條例，女士不能駕車、沒有親戚關係的男女不能共處一室，街上都有維持「道德秩序」的宗教警察，女士就業率不多於一成。在同樣保守的也門，你看不到女性在餐廳吃飯，因為女士不能在公眾場合脫下面紗；有些兩層樓的餐廳，樓上招待女賓、樓下招待男賓。飯桌間都要用布圍起，不讓其他人看到女性脫下面紗吃飯喝水的樣子。

賣內衣褲的店舖沒有女職員，也因所謂「宗教理由」而不設更衣室。面皮再厚的女性也會羞於啟齒，詢問男士尺碼和大小，寧願什麼都不問先買貨算了。理論上，女士可以到附近公廁或返家試穿，若尺碼不合拿去店舖更換，但事實上根本沒有人這樣做，向男士買內衣褲胸圍已經很尷尬，拿去換貨等於再尷尬多一次。

其實連男士店員也覺得尷尬。大部分男士連進入賣女性內衣褲的店舖也覺得不自然，何況要他們賣如此香艷的東西？即使有女士「放下尊嚴」，向他們多問兩句關於內褲和胸圍的問題，男店員往往連答也不敢答，怕多答兩句，可能被宗教警察「抽秤」檢控。

祖國的同胞到香港掃奶粉，沙地阿拉伯的女士則到外國掃胸圍與內衣褲。英國倫敦牛津街 Marble Arch 的馬莎百貨女裝內衣褲部，已成為沙地女士必遊之地。

因宗教之名

法例不是沒有保障。據沙地阿拉伯勞工法例第一百二十條，已明文規定「只有女性才可以售賣女裝衣服和飾物」，但這條於2006年通過的法例，生效三年以來政府從來沒有執行，讓這種奇觀一直存在至今。

保守宗教勢力樂見條例形同虛設，他們有各種藉口支持法例不執行，例如受訓練的女性不夠、男性失業率高，應該讓男性先就業等。政府也從來沒有解釋，為何不執行這條法例。

去年7月，終於有沙地阿拉伯的女士忍無可忍，發起社會運動，爭取禁止男士售賣女性內衣褲，讓女性買內衣褲時，不必怕尷尬和被羞辱。運動的發起人 Reem Asaad 是 Dar al-Hikma 女子大學的金融系講師，該大學位於沙地的商業中心吉達（Jeddah）。運動隨即得到大學的教職和學生支持，Reem 又在 Facebook（註）成立關注組，聯繫各地的支持者，呼籲和動員抗爭行動，目前有超過二千名成員。

除了到外國買，沙地的女士還可以選擇網上郵購，但Reem呼籲姊妹們不能再啞忍，一定要趁機會發聲，捍衞自己的身體和私隱，不能讓這種荒謬的現象繼續下去。

誓捍衞私隱

這次內衣褲抗爭與沙地過去的運動很不同。這場運動避談宗教、政治和女性權益，絕口不提男女平等的工作權，標榜的只是消費者權益。發起人也再三強調，她們無意針對沙地的獨特情況和文化，只是希望女性可以放心買內衣褲。

她們發起的活動沒有針對政府和宗教組織，只是把矛頭指向那些聘用男士的內衣褲店舖，呼籲全國女性罷買，不要光顧這些店舖，用經濟壓力迫店舖老闆、政府和宗教組織就範，讓更多店舖聘用女職員。

同時，為了駁倒那些「沒有女性銷售人才」的指控，Reem 又舉辦售貨員訓練班，培訓二百名沙地女性。這項運動得到世界各地的姊妹支持，澳洲、杜拜的一些女性內衣褲代理商願意義助 Reem，協助她訓練銷售人員、提供行銷策略和市場推廣的專業知識。

對沙地的女性，這次內衣褲戰爭是忍無可忍的反抗，最後會否成功，目前還未知道。即使她們贏了這一役，挽回一點面子和專嚴，她們取得平等權利的一天，還是長路迢迢。

註該 Facbook 關注組的名字是阿拉伯文，網頁為：http://www.facebook.com/group.php?gid=20469931029&ref=m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