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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9日星期五

造訪托斯卡納白酒之鄉San Gimignano.刊於《茶杯》九月號

意大利托斯卡納省(Toscana),有翡冷翠、錫耶娜(Siena)及比薩等名城,還擁有一流的產酒區。若翡冷翠的藝術品已看膩了、錫耶娜的教堂修道院都走遍了、比薩斜塔外的遊人太喧鬧了,不妨到郊外的聖吉米亞諾區(San Gimignano),嗅一嗅晶瑩剔透的白酒飄香。

聖吉米亞區諾剛好位於翡冷翠與錫耶娜中間,距離翡冷翠約一個半小時車程,車子在田野、在山間的高速公路中穿梭,偶爾還看到工業區、大型汽車廠,沿途的景色沒有想像中漂亮。中途站轉了車後,才開始風光明媚,看到葡萄園了!可能品種和種法不同,意大利的葡萄樹不像法國,樹葉較濃密、樹也比較高。

翻過最後一個山頭,便可以看到五、六座方塔屹立在山頂。這座山上的小城堡,就是這個白酒鄉的中心-聖吉米亞諾城。

中世紀前的聖吉米亞諾城,只是一條微不足道的小村,到公元十世紀左右的文獻,才找到聖吉米亞諾城的記錄。聖吉米亞諾主教活躍於羅馬帝國末期,據傳說,當年阿提拉大帝率領的匈奴人(Attlila’s Huns)入侵意大利,聖吉米亞諾像諸葛亮一樣懂得呼風喚雨,他喚來雲霧籠罩山上的村落,以避過匈奴人的侵略。

公元十世紀後,多得朝聖的興起與蓬勃,羅馬、西班牙的聖地牙哥(Santiago de Compostela)、英國的坎特貝(Canterbury)等成為聖地,由坎特貝至羅馬成為其中一條熱門的朝聖路線,聖吉米亞諾剛好是其中一站。多得絡繹不絕的善信,聖吉米亞諾發展成意大利中部的貿易中心。

建築是炫耀財富的最好方法,大教堂、高聳的方塔陸續興建,小小的山城變了中世紀的曼克頓,居高臨下的堡壘方塔傲視四周,恫嚇所有垂涎城市財富的入侵者。但十四世紀黑死病橫掃歐洲,捲去聖吉米亞諾大半人口,聖城從此衰落,終於在文藝復興前被翡冷翠吞併了。相傳聖吉米亞諾最多擁有超過七十座方塔,但隨著日久失修,絕大部份已倒塌了。

地中海夏天的陽光覆蓋了小城的每一間屋、每一棵樹、每一口井、每一塊石。城牆保存得相當完整,石城危聳、石壁相連,石塊堆疊成堡,堡裡蜿蜒迂迴的小徑,穿越小城的五臟六腑,直至豁然開朗的海闊天空。兩旁的小店、餐廳、酒鋪及雪糕店、一間接一間往上延伸,直至到城中心的廣場。

廣場旁的方塔是聖城中唯一一座開放的方塔,讓你遠眺伸延至地平線外的葡萄園。更不可以錯過的,是廣場前的雪糕店!這間雪糕店去年代表意大利,贏得全世界雪糕競賽的冠軍。每時每刻,店外滿是排隊顧客,吃完一杯又一杯,職員忙於刮雪糕、做到冒汗手軟、喘不過氣。


但對愛酒者,聖吉米亞諾城外圍的葡萄園才是瑰寶,大大小小的白酒莊散落在城的四方八面,讓遊客到訪及試酒。夏天的葡萄仍未成熟,白葡萄看似晶瑩豐碩,但摸下去仍是有點硬硬的,味道極酸、一點也不可口。

意大利紅酒、白酒的排名分四等,由最低級的VDT、IGT、DOC,到最高級的DOCG。意大利眾多產酒區中,只有三十六個地方達DOCG級數,聖吉米亞諾是其中之一。為何聖吉米亞產白酒、捨紅酒?是土壤?氣候?還是甚麼原因?很多酒莊的莊主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是傳統。

這裡以中小型酒莊佔多數。我到訪的Fattoria San Danto酒莊,距離聖吉米亞諾約十分鐘車程,是典型的托斯卡納中型莊,佔地約十二公頃,年產一萬支餐酒(大部份是白酒、小部份是紅酒),及橄欖油,全都在歐洲銷售。無論法國還是意大利,產酒區都服膺同一規則,為了維持紅酒價格和產量,除了已有的葡萄園外,不能另僻新的耕地作葡萄園。

Fenzi家族於一九三二年起擁有這個莊園。老闆Umberto說,金融危機前,這裡的酒莊農田價格炒得熾熱,農田泡沫爆破後,投資者無法還款給銀行,農田都被銀行收回了,結果銀行突然成為聖吉米亞區一大地主,連帶酒價也下跌不少,今年酒莊的經營環境可困難了。

我們一行人下午抵達酒莊,簡單介紹後,老闆為我們開了兩支白酒、兩支紅酒,伴Parma、Salami火腿、芝士、朱古力及意大利麵包。揚起的白酒香,已令人急不及待想一口喝下去,徐徐呷一口,花香、果香和蜜香在味蕾間綻放,酒味濃郁飽滿,滑過喉嚨後,酒香仍餘韻綿長。

沒有想過,這裡的白酒是這麼好,在芝士與火腿的烘托下,酒愈喝愈香醇,觥籌交錯間,四支酒不經不覺已喝完了。酒一點也不貴,一支也只是數歐元而已,半醉的我向老闆打趣說:「聖吉米亞諾的酒這麼好,但你們的酒又只在歐洲賣,看看將來有沒有機會,幫你們做代理,讓香港人和中國人都可以喝這裡的酒?」

老闆笑說:「好呀!若有機會賣酒到中國,Why not?」

開酒莊投資太大、要太多心血,我是無能為力了,但退而求其次賣酒、做意大利酒代理過過酒癮也不錯。說不定十年後,我會做得到?

交通

可由香港坐飛機到羅馬,再轉火車往翡冷翠。托斯卡納的巴士網絡完善,由翡冷翠坐巴士到聖吉米亞諾,要在Poggibonsi轉車,車程最快約一小時半。

注意事項

意大利夏天炎熱多蚊,意大利藥物昂貴,若夏天到意大利請帶備蚊怕水及無比膏。

意大利餐廳多黑店,所謂「旅客套餐」,大多數既昂貴又質量差。

聖吉米亞諾旅遊局逢周二和周四下午,都會帶團訪區內一間酒莊,價錢是二十歐元。若打算駕車遊托斯卡納酒莊,可先可聖吉米亞諾旅遊局查詢酒莊資料,然後預約時間。

住宿

聖吉米亞諾有不少高質量的B&B,雙人房最便宜是五十歐元。再貴一點的,可以讓你住在葡萄園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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