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家喜歡我鏡頭下的馬拉松風景,不妨Click樂施會的標誌,資助他們的扶貧工作)

2011年10月28日星期五

為肯雅跑手William Kurgat的籌款

半年前,曾在《Sport Soho》專欄寫過一篇文章,談東非跑手的處境,文中談及的肯雅跑手,我已有接近兩年沒有聯絡了,上次沒有捐出一點錢,我也有點後悔。幾天前上Facebook,忽然又收到他的訊息...

心中大概有盤算了,他希望我做他的經理(Manager),資助他500美元參加新加坡及檳城馬拉松,若他贏了獎金便把相應部分給我。

還記得伊斯坦堡馬拉松,他當時應該有經理安排行程,我們一起出發、一起參與當晚的頒獎晚宴,他當時的時間大約是2H20M左右。這成績最多只能在三、四線比賽贏獎金,他今年31歲了,我估計應該因為成績不夠好,他已被經理人放棄了,找不到人願意投資他。

做經理,我不懂;資助他的賽事旅費,我也沒有這樣的財力,但我不想再次推卻他了,沒有人甘於一世做貧農耕田,跑步對他們來說是改變命運的唯一出路,我決定盡綿力,給他一個希望,若我再一次拒絕他,我下半生也會後悔。

他的名字叫William Kurgat,祖家位於Usain Gushu,即Kalenjin地區。他比我少一歲,但已育有一名兒子,據William提供的資料,他近年參加的比賽不多,07年他曾贏了土耳其Antalya marathon的冠軍,成績是2H19M;09年吉隆坡馬拉松,他的成績是2H26M,之後還有兩個土耳其的半馬,成績分別是1H5M及1H3M,他上月還參加了荷蘭一個沒有網頁的小比賽,以2H12M奪冠軍。

要贏比賽,只能視跑步為職業,每天的工作是跑跑跑,清晨跑、中午跑、黃昏跑,是背水一戰,沒有其他選擇。這份職業辛苦、風險高、沒有保障,有多少人有恆心,在寒冷的高原天天早上六時起跑?你也不能有夜生活,一定維持健康的生活習慣,若不幸受傷,運動生涯可能隨時終結!

除非被經理人發掘投資,先預支你未來的獎金養你全職訓練,否則只能靠親朋戚友接濟,總不可能早上跑、下午去耕田,這樣絕對無可能跑到好成績。

這也是William及眾多肯雅跑手的切身問題,食也不夠,怎樣突破成績?專家說,一對鞋跑幾百公里便要換,但這些精英跑手連鞋也買不起。其實只要有好一點的裝備、設施和供給,已可以大大改善他們的訓練了。

我決定捐一些錢,給他一個希望,也歡迎我認識的朋友一起參加,留個言。Kurgat希望專心練跑,破世界紀錄,但我不期望他會贏,也告訴他我不需要任何獎金。

事先聲明是,我與William Kurgat先生只是萍水相逢,我也只能相信他會參加比賽,捐錢也不會有任何單據。非洲最方便是West Union匯款,我會把善長的名字、金額與匯款單公開,讓捐助者核正。

只希望我們一點的心意,可以改變William Kurgat先生的命運。若Kurgat真的跑出成績,沒有令大家失望、大家的捐助和熱情的確用在參加比賽,說不定這個project可以持續下去,成為一個支援非洲精英運動員的小基金,由一群善心的香港跑手,培養肯雅下一代的精英?

2011年10月20日星期四

與光之教堂無緣

收到大會安排的大阪、神戶馬拉松的行程了。大會把兩個四日三夜的行程填到滴水不漏,要找光之教堂(大阪)、六甲的住宅(神戶)及一眾安藤忠雄設計的博物館,唯一的空檔是馬拉松後的周日下午(如果還有力氣)。

大阪馬拉松行程
周六(29/10)
下午抵大阪,直抵馬拉松Expo會場
晚餐:達屋Tazya.無農藥野菜宴

周日
比賽
晚餐:Viking餐廳 ETSU

周一
早上:訪問Mizuno本社(這一站,好大期望!)
中午:和歌山市.黑潮市場
下午:白濱.千畳敷及三段壁.浸溫泉
晚餐:晚餐「もん」
晚上於白濱留宿

周二
關西空港.臨空公園.Premium Outlet
返歸

神戶馬拉松行程
周六(19/11)
下午抵神戶,直抵馬拉松Expo
晚餐:創作ゆずdinning ゆずの小町

周日
比賽
晚餐:里山dining 野の宴

周一
早上:訪Asics本社(連Asics都睇埋,真好)
飛鳥村:騎單車.遊覽飛鳥寺・石舞台古墳等
午餐:和風薬膳料理 紅茶 京小づち
下午:奈良

周二
早上、中午:奈良及橿原市
返歸

觀光行程沒有太大期望,但可以參觀Mizuno和Asics有點意外,Runner's World幾年前也有一篇文關於Asics的Lab,看完後也想親自拜訪!

若要自己約訪,恐怕未必容易約到,但這次煮到來遞給你太好了,希望除了走馬看花,還有機會聽科研人員及設計師的講解!

2011年10月13日星期四

再遇安藤忠雄

幾年前曾想計劃一個安藤忠雄建築 X 日本馬拉松之旅,很希望親眼看到光之教堂那個發光的十字架,但後來去了英國讀書,建築 X 馬拉松Crossover之旅只好無限期押後。回香港後,放假也是往歐洲大陸跑,日本已經不在計劃旅行的雷達範圍內,幻想的旅程淪為八萬五的泡沫,已經不提不存在了,不知何時可以實現。

但今年年底開辦的大阪和神戶馬拉松,令安藤忠雄建築 X 馬拉松之旅復活!有幸獲邀做特約記者報道兩個比賽,遺忘了的夢忽然變成真實的旅程。安藤忠雄是大阪人,住吉的長屋和光之教堂在大阪,六甲的住宅在神戶,還有大阪府立近飛鳥博物館、大阪府立狹山池博物館、兵庫縣立新美術館...大會的行程只有四天三夜,只希望仍擠到一點自由時間朝聖,按圖索驥找一兩個建築。

美術館應該不難找,但教堂和民居有難度了。住吉的長屋原來在網上找不到地址,因為長屋只是一般住吉區的民居,當地人也不知道這間屋有啥特別,不明白為甚麼這麼多華人要去這間屋拍照,一些台灣博客拍了些照片,但指示也極不清楚,沒有可能找到。

光之教堂在大阪市郊,下火車後還要轉巴士,據台灣博客說平日去好像要預約,但星期天要跑馬拉松,也不可能參與一次光之教堂的崇拜...即使去到大阪,也不代表近在咫尺。至於淡路島的夢舞臺、水御堂更遠,除非有多三四天時間,否則只好留待下次了。

安藤忠雄的著作和自述很有感染力,完全讓你感受他對建築、對生活、對自己的要求,充滿澎湃的戰鬥力,還記得第一次讀的時候,心裡燃起的火如醍醐灌頂,讓你明白生活應該要怎樣過,應該為甚麼而奮鬥,如激怒的狂牛要衝破欄柵,改變一潭死水的現狀。

每次重讀,都會想起當年那股不甘於現狀的怒火。風平浪靜的生活過久了,是需要一點衝擊和提點,為甚麼生活是需要怒憤和不安,這樣才可以逼你前進與突破。

抄錄一段他的文字,節錄於《安藤忠雄的都市彷徨.巴塞隆那二》:

「...一九六九年事務所剛成立的時候,沒有接到任何委托項目,在沒有冷氣、大約只有三百呎的房間裡,我總是在床上注視著天花板輾轉難眠。那個時候的憤怒真的激發了我自身的野性吧。現在看來,自己仍覺得我初期的作品是相當強勢。

然而,我認為必須經過歲月的考驗。不管是誰,如果說一輩子只有一次振作或爆發的經驗,那是比較容易的。但在有限的生涯中,能像畢加索那樣反複數次爆發,除了必須維持那股猩猩一般的野性之外,我想真正的才能是更重要的。

人類社會的欄柵是肉眼無法看到的,在混混沌沌中,就算是真正具有野性的猩猩,也會遺憾地變成慣於被飼養在動物園裡的猩猩。

如同酷似猩猩的畢加索一樣,我最近在照鏡子時,曾自問是否已失去那股野性的光輝?...」

不用看唐英年也知道,做人太幸福肯定不是好事,沒有那股懷才不遇的憤怒,安藤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我們都要祈求上帝,不要挪走我們的試煉,但請幫助我們戰勝。

2011年10月12日星期三

不發放突發及罪案資訊 損市民知情權

(近日將軍澳出現連橫斬人案,令區內居民人心惶惶,但警方沒有發放資訊,直至傳媒查詢才被動回應。貼上月投稿,希望多些人關注突發及罪案資訊發放的問題。)

刊於《明報》.九月八日

消防處正逐步把轄下消防車與救護車的通訊系統轉為數碼制式,計劃十月前全部完成。在警方與消防處全面轉用數碼通訊後,新聞界可以獲取、涉及公眾利益 的突發新聞資訊,將大部分受到執法部門控制,新聞界只能靠執法部門獲得意外、罪案等訊息,令新聞自由蒙上陰影,嚴重削弱市民的知情權。

執 法部門控制突發訊息,並不是香港新聞界獨有的問題,不少地方的新聞界也要跟執法部門周旋。以英國為例,資深警政記者Nigel Green上月於《衛報》報道,超過99%的罪案都不會向傳媒公佈,目擊案件的讀者甚至向傳媒反映,為甚麼報紙都不報道大案件?讀者不知道是,傳媒沒有報 道案件,不是因為記者偷懶失職,而是執法部門拒絕通知傳媒。

Nigel指出,以他居住的英國諾森比亞區 (Northumbria)為例,警方在本年三月的一個周末只發放了四宗事故,包括一宗交通意外、一宗搶劫、一宗失車及一宗失寵物,但據他取得的資料,那 兩天其實發生了674宗罪案,包括55宗嚴重傷人案、20宗襲擊、69宗爆竊、五宗強姦、一宗持械行劫等。

英國警方不通知傳媒突發資訊,因為警方希望粉飾太平,令市民以為社區安全。諾森比亞區同期的民調顯示,66%的市民對警隊有信心,Nigel質疑,若果他們知道原來有這麼多罪案發生,會否有這麼多市民對警方有信心?

香 港警方與英國警方不遑多讓,以香港記者協會統計為例,警方於○九年的下半年平均每天只發佈2.7宗突發事件消息,等於平均每日紀錄罪案的1.27%。記協 於去年九月指出問題的嚴重性後,警方的消息發放量略有改善,每天發放的訊息增加至由五條至二十一條不等,可惜大多數只是無甚新聞價值的瑣碎事件。

消防處於十月更換數碼通訊系統後,傳媒再無法主動獲取突發資訊,只能被動地靠有關部門發稿。令人擔心是消防處在與記協的會面上,多次「個人私隱」為擋箭牌,只傾向向傳媒發放籠統的訊息,令記者無法第一時間抵達案發現場報道。

新聞界從來沒有要求消防處提供報案人的個人資料給傳媒,新聞界只是希望知道案件的性質及案發現場的街道門號,讓記者判斷事件的新聞價值及第一時間可以到現場採訪。事實上,個人資料私隱公署回覆記也表明,發放這些資料給傳媒並不是洩露個人私隱。

若消防處步警方後塵,並以「個人私隱」為借口,只向傳媒發放經篩選後的突發消息,日後劏房火災、工業意外這些影響市民切身安全及利益的事件,極可能會在新聞報道上消音,最終損害市民的知情權。

幸好外國也有一些進步開放的例子。以美國為例,不單止記者,連市民也可以接收突發資訊,美國記者朋友告訴筆者,警方的無線電通訊(Police Radio)可以讓外界收聽,甚至連iphone和Android也有”Police Scanner”的功能,記者和市民也可以隨時隨地用iphone接收突發消息。

美國不少州的警方把案件資料上載至名為 www.crimereports.com的網站,只要輸入地點,該地方發生的案件無論是爆竊、車禍或風化案都會在街道地圖上標示、一目了然。可見開放突 發消息,不但不會影響執法部門工作,更有助市民警惕,減少罪案及意外的發生,這也是警方和消防處的目標。

美國的執法部門可以,香港可以嗎?記協希望消防處及保安局在透明施政和公開政府的承諾下,向新聞界發放實時的突發事件的資訊,確保新聞自由和市民知情權不被削弱。

2011年10月8日星期六

巴基斯坦與美國的愛恨交纏.《讀書好》.十月

(http://www.books4you.com.hk/49/pages/page11.html)

上月是911恐怖襲擊十周年。回顧過去十年,美國花了數萬億美元在反恐戰爭上,國土安全無疑是改善了,阿蓋達領袖拉登被獵殺了,但今天的美國是否比十年前更進步、更富裕、更強大、更有影響力?大家都心裏有數。歐美不少評論指出,本世紀頭十年的重要性,並不是戰勝極端 伊斯蘭恐怖主義,而是世界權力重心轉移的分水嶺由西方移至東方,中國和印度急速冒起,歐洲和美國步入衰退,2001至2011恍如美國「失落的十年」。

民主才是反恐良方

2001年是否美國盛極而衰的轉捩點,十多二十年後大概會看得更清楚,但2001年肯定是阿蓋達盛極而衰的一年。今年的中東民主浪潮更令阿蓋達「露底」, 原來極端伊斯蘭主義在中東無號召力,拉登、札瓦希利多年來鼓吹以聖戰推翻中東獨裁政權,最終由一班無組織、崇尚民主和自由的年輕人以和平方式達成了。

在民主化研究的領域,中東從來被視為民主黑洞,但也有少數人相信革命遲早會發生,其中一個是埃及著名作家阿斯萬尼(Alaa Al Aswany)。他的最新著作On the State of Egypt: What Caused the Revolution輯錄了他過去的專欄政論,描繪了穆巴拉克統治下的埃及,包括穆巴拉克如何打壓異見、政府支持者和喉舌發表各種擁護獨裁統治的歪理、為何埃及特別多性罪案等。革命的火苗,其實一早已種下了。

每談到政府的無能、腐敗和濫用權力打壓異見,文章最後的一句都是“Democracy is the solution”。不明白的讀者或覺得阿斯萬尼太過硬銷,但這句口號是要呼應穆斯林兄弟會的“Islam is the solution”,因為Islam is the solution這些口號空洞又無內容,唯一只是反映他們政治上的無知。

對打擊伊斯蘭極端恐怖主義,說Democracy is the solution也沒有錯。因為極端主義由不公義的暴政催生,暴政抹殺了和平變革的可能、不公義則滋長了憤怒仇恨,加入極端組織成為改變的出路。但在民主 的制度下,當各種異見聲音可自由競爭、組黨參政後,有多少人會犧牲性命策動自殺式襲擊?

巴基斯坦難以管治

美國在中東的外交政策,一直以支持親美政權,確保石油供應穩定為目標,硬挺不公義的暴政、逆世界主流民意攻打伊拉克,加深了中東
人對美國的仇恨,令恐怖組織更容易招募新血加入,提供源源不絕的氧氣,讓恐怖主義越燒越烈。美國推翻塔利班後隨即放棄經營阿富汗,更是策略上的一大錯誤,讓恐怖組織轉移到巴基斯坦的山區。

巴基斯坦的未來的發展,將會影響美國的國土安全,但是否如坊間報道評論所言,核武有機會落入極端組織,威脅全世界的安全?巴基斯坦政府會否被極端伊斯蘭組織推翻,成為下一個阿富汗?要思考這些問題,英國學者Anatol Lieven的Pakistan: A Hard Country是最佳的切入點。

如書名所言,巴基斯坦是一個很難理解、很複雜的國家,但在Lieven的筆下,這個國家並不太硬,獨特的民情國情讓你大開眼界。

Lieven目前在倫敦大學英皇學院任教,從事學術研究前,他擔任《泰晤士報》八十年代的駐巴基斯坦特派員,人脈比一般的學者廣闊。這本書有如一個大型偵 查報道,並大量引述巴基斯坦各個階層的人,包括政黨領袖、商界代表、律師、警察、小市民的講話,由他們的口中直接告訴你巴基斯坦發生的故事。

英國於1974年撤出南亞後,這片領土一分為二,西北部及東部為巴基斯坦、其餘領土劃入印度。但領導伊斯蘭教徒脫離英國獨立運動的Muhammed Ali Jinnah,一直希望獨立後的南亞是一個國家,由印度教徒與伊斯蘭教徒一起分享權力,因為伊斯蘭教徒聚居在不同城市,源遠流長的伊斯蘭教歷史中心有如印 度教徒汪洋中的孤島,地理上不可能把這些點和城市劃為同一國家。

終於到上世紀三十年代末段,Jinnah領導的穆斯林聯盟(Muslim League)才接受一分為二的現實,但他們已沒有時間準備如何脫離印度生存。英國撤出南亞後並不像香港回歸,換國旗國徽領袖便可,因為南亞這塊土地有不 同種族、操不同語言的人,如中世紀的歐洲封建年代一樣有不同的小國,而這些小國在英國殖民期間與英國簽下條約成為保護國。

新政府的第一任務是要把不同民族和小國,統合為一個叫巴基斯坦的國家。可惜巴基斯坦沒有印度的運氣,年事已高的國父Jinnah於獨立翌年去世,繼任人也沒有Jinnah的威望.能力統合並駕馭不同勢力,保持國家的穩定和統一。

這些背景因素,解釋了巴基斯坦為何難以管治,因為這個國家仍停留在封建社會年代,人與人之間以家族和部落紐帶維繫、習俗先於法律、傳統律例先於司法程序、 家族榮譽和名聲高於一切。巴基斯坦人不相信法律,因為警察和法官腐敗,案件往往不了了之,但傳統的解決方法既快捷又公平,由涉案的兩個家族談判,部落長老 裁決。

無論是民選政府還是政變後的軍人政府,都沒有能力推行翻天覆地的改革,因為民選政府要回饋封建地主、鄉紳土豪及樁腳:軍人政府則受到國會及西方社會約制,而國會代表往往又是封建地主和鄉紳土豪,強行推動現代化改革,只會令不同種族組成的巴基斯坦分裂。

切忌阿富汗化

正正因這原因,Lieven指巴基斯坦被極端組織奪權和推翻的機會極低,因為封建觀念也令伊斯蘭組織無可能在巴基斯坦擴張,具體例子是巴基斯坦的伊斯蘭政 黨在歷屆選舉的支持度從來沒有超過兩成,巴基斯坦的塔利班最初得到支持,只是因為他們不會收賄賂,但當塔利班發動本土襲擊後隨即被邊緣化,美國根本不需要 擔心巴基斯坦政府被伊斯蘭組織推翻,除非巴基斯坦的DNA大幅異變。

但如何瓦解伊斯蘭極端組織,美國則陷於兩難局面,美國一方面要尊重巴基斯坦主權,派直升機獵殺拉登,已激起巴基斯坦政府強烈反彈
,更不可能派兵往別國國土清剿恐怖組織;但美國又不能指望巴基斯坦軍方,因為巴基斯坦的民意不容許軍方對美國唯命是從,加上這些極端組織有策略價值,可以讓充滿邊界糾紛的喀什米爾牽制印度。

Lieven的忠告只有一個,即使對美國本土的恐怖襲擊來自巴基斯坦,美國一定要保持克制,千萬不能派兵到巴基斯坦國土,因為美國親印度、親以色列、侵略伊拉克等等前因,已令巴基斯坦人普遍痛恨美國,憤怒自己的政府淪為美國的僱傭兵、馬前卒。

若美國入侵巴基斯坦,只會立刻撕裂這個人口近兩億、比阿富汗多六倍的國家,讓巴基斯坦阿富汗化將會是整個世界的惡夢。

2011年10月5日星期三

The Tao of Travel.Paul Theroux 3

前兩天,翻到Ch. 18,Paul於60年代在仍未獨立的剛果民主共和國的Leopoldville(即今天的首都Kinshasa),認識美聯社記者Mort Rosenblum。40年後,Paul問他可否總結一些經驗,旅客特別是記者,去那些地圖上也找不到的遍遠、政局動盪、不安全的地區應注意甚麼,Rosenblum先生寫了十點:

1. Always arrive at roadblocks before noon, because in the afternoon the soldiers manning them are invariably drink and abusive.

2. Learn French and Spanish, and then some foreign languages. And learn to say, "Don't shoot, I'm a reporter," in at least a dozen. This might help but is no guarantee of your safety.

3. Take lots of notes and reread them as soon as possible, before they're lost beyond any deciphering. Or maybe that's just me. Recorders are tiny and reliable now; carry one, and you'll be amazed at what you thought you didn't miss.

4. If you are left-handed, learn to eat with your right in Islamic and Hindu counties, especially when gathered around a common platter. The left hand is for postprandial hygiene, and you may lose it if you thrust it into someone's lunch.

5. Carry lots of cash, dollars and euros, but keep it somewhere sneak thieves, bandits, and customs officials are not likely to look. They know about socks and money belts. Get a tailor to sew secret pockets in pant legs or jackets.

6. It is often insulting to refuse someone's food or water. It can also be seriously painful to accept. If the proffered comestible is merely disgusting, suck it up; if not, find some tactful excuse not to partake. Do not make a face or say, "Eeeyeuw."

7. Try to get a visa and cross at border posts. If you are a reporter or a spy or have overriding reasons to skip formalities, use your judgement. Just remember that some countries hang people.

8. Put together a medical kit, including a range of antibiotics, field dressings, and antiseptics. Take lots of Lomotil or Imodium; few miseries compete with a long plane or bus ride, rellious bowels, and no WCs.

9. Think carefully about your kit. Binoculars can be handy, but they suggest to authorities that you might be up to no good. Don't wear military khaki, designer camo, or anything bright that prevents your blending in. And forget weapons. You are unlikely to shoot your way our of trouble, especially the trouble you face when armed dudes find you are packing.

10. On arriving in any distant place, the first thing you should do is learn the quickest way out - times and frequency of buses, trains or planes. You have to know in advance how to leave.

若不是親身體驗、或目睹身邊的人碰上這些陷阱,Rosenblum先生也未必可以總結這些智慧。希望各位不會有機會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