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幫S看了一份藝術史的研究,題目是:Quality, Demand, and the Pressures of Reputation: Rethinking Perugino。好的藝術史研究,像扣人心弦的偵探小說,層層拆解,讓你手不釋卷一直追下去,正如我去年寫的,「西方藝術如何傳入日本」,是令人拍案叫絕的研究。
Perugino是文藝復興年代的名畫家,他生前也是名畫家,只是他的人生太長了,晚期也沒有重要作品,死後也被遺忘了。研究的學者Michelle O’Malley相信,若Perugino早死一點,他的歷史評價會高很多,大家就認為是英年早逝、天妒英才了。
研究內容,日後有機會詳談。其中一項結論是,原來畫家的收費,與Supply and Demand無關,其他與經濟無關的考慮才是最重要。畫家不能讓自己「死去」,所以要不斷有作品面世,於是即使錢再少的工作,只要贊助者是社會賢達,可以提高畫家的江湖地位,畫家都會接生意,名畫家也是一樣。
只是,名畫家總會有報酬,即使錢在少。藉藉無名的畫家,只可以贈畫了。
繼續王丹的演講。
王丹感慨,現在的中國看六四,覺得是上個世紀發生的事(a thing of another era),當年的學運領袖,很多都流亡國外不能回家,中國政府也不發護照給我,剝奪我的中國公民權,???昨天才獲釋,他被抓是因為在家中搞民主沙龍聚會,丁子霖等天安門母親,都現在也不能
中國要發展民主,一定要先發展公民社會,中國長久以來的政治文化,都是相信統治者,但我們對他們有太多不實在的期望了,唯一只可以靠發展公民社會。國際社會可以協助中國的公民社會發展,支持和協助中國的維權運動,可以支持中國的NGO發展,中國已有不少關注醫療、環境及弱勢社群的組織,外國的經驗協助,可以讓他們管理得更好,及支持中國的公共知識份子等。
外國的NGO可以要求他們政府,關注中國的狀況,培訓中國的NGO,讓中國的NGO與世界接軌,協助中國建立公民社會;大學邀請中國的異見人士演講,讓他們發揮更大的影響力。人權、自由、民主等價值源自歐洲,中國則仍然堅持鎮壓六四正確,但因為經濟利益,歐洲既不關注自己的人權,也不關心中國的人權。若這樣再繼續下去,歐洲是得不到尊重的。
答問環節:
問:「你說,既然不能寄望黨領導改革。你所談的改革,其實就是要革共產黨的命!我們是否真的要民主?最重要是餵飽十三億人民,讓大家安定生活!若由你來管,我父母有沒有可能供養我來這裡讀書?」
答:讓你讀書不是我的責任了。台灣的經驗就是,台灣的民主是沒有經過革命。我不是對共產黨無希望,我不期望胡溫習李,但再新一代的領導人,是經歷過六四的一代,還是可以有些希望的。
民主是文明的表現,人活著不只是為了食飯!
問:回顧六四,有甚麼地方做錯了?
答:我們犯了兩個錯誤。由開始,我們一直告訴自己,這是學生運動。但絕食後,運動越發越大,由學生運動變成大型政治運動,但我們無視這種改變,仍然當是學生運動來組織。
結果,我們錯過了與黨內的改革派合作的機會,也沒有爭取更廣泛的支持,例如工人及知識份子,就算鄧小平的長子(鄧樸方)要與我們對話,我們可惜也拒絕了。
第二,絕食的時間不妥當。絕食對運動及後的發展,超乎我們所料,我們還以為,時值戈巴契夫訪華,政府翌日即趕學生離開,絕食最多也是一兩天。但結果反而是越來越來,隨後也失控制了。
問:(關於新一代)
答:若果韓寒當年在天安門,他肯定可以比我們叫更多人到廣場!我在sina.com.cn也有blog,可惜昨天已被政府封掉了。(他會後閒談時說,blog開了半年,每天都有千多二千人,總共有六萬人次瀏覽,共產黨要封也封不了,我都是用假名,只有讀者才知道那是我。有人開了八個,我也會再開另一個。)
問:東歐變革的啟示?
答:我只想共產黨做兩件事,其實也不是做,而是不要做!就好像劉曉波,只是簽了個溫和的08憲章,就被投進監獄了!民主,第一件事就要容忍(be tolerate first)!第二,就是讓人民有政治選擇權,不要說中國不能行民主,民主就是貨比貨,每人也懂得到超市挑便宜的貨!
問:為何只有89年的學運,才可以影響如此深遠?78年的西單民主牆就不可以?
答:六四前,都連續有些運動,例如…六四只是延續。文革過後,大家才明白民主的重要,沒有民主,才會發生文革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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