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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15日星期六

Venice 3.藝術的宴饗.威尼斯雙年展

(刊於報章《AM730》,八月?日)


威尼斯雙年展館

五、六百年前,威尼斯是歐洲的龍頭,殖民地遍佈地中海,威尼斯商人控制了半個貿易;今天,威尼斯只是一個讓遊客尋夢的城市,意大利的商業重心是米蘭,威尼斯只靠文化藝術在世界地圖上立足。

首屆威尼斯雙年展於一八九五年開幕,今年已是第五十三屆。雙年展本來只是威尼斯市長,希望辦一個藝術展覽,順道慶祝意大利國王伉儷的銀婚。多得主辦單位懂得促銷,推出包來回火車票及入場券的特價套票,第一次舉辦已空前成功,吸引二十萬人參觀,威尼斯決定把藝術展繼續辦下去,參與的藝術家也越來越多,成為藝術界的盛事。威尼斯的成功,引來各國的彷效,世界各地現在都有不同的藝術雙年展。

參加雙年展的藝術家和國家越來越多,威尼斯政府邀請各國於市西的Giardini公園,興建他們自己的國家館(National Pavilion),隨著參與的國家越來越多,公園內的地早已不夠用,日本、韓國有幸趕上尾班車,在公園內建自己的國家館,有份參與展覽的其他國家地區,包括中國、香港和台灣,只好另覓場地了。

昨日的軍事、今天的藝術

雙年展的場地,遍佈整個威尼斯,兩個主要展覽場地,則設在Giardini公園和鄰近的舊海軍基地Arsenale。由威尼斯火車站坐船,沿著S形的水道,穿過嘆息橋、南岸的聖母教堂、聖馬可廣場後後,四十五分鐘左右,船便可以到達Arsenale的海邊,沿覑水道旁的小街走,便到達Arsenale的軍事建築群。

在五、六百年前,威尼斯的全盛時期,這裡是威尼斯海上霸權的中心,是建造威尼斯艦隊的兵工廠,建築群有工廠、貨艙、船塢和碼頭。到二百年前,威尼斯共和國終於逃不過亡國厄運,拿破崙率領的法軍長驅直入,像徵軍事力量的兵工廠和僅餘的軍艦,被法軍大肆破壞,好讓威尼斯永遠臣服。

威尼斯沒有因拿破崙的敗局,而重拾昔日光輝。今天的Arsenale已是展覽場館,連室外的草坪、荒廢的屋子都找到藝術作品,只有少部份地方作軍用途。

Making Worlds

本屆雙年展的主題是Fare Mondi, Making Worlds(製造世界),展出過百名藝術家,及超過七十個國家的作品。藝術總監Daniel Birnhaum解釋說:「藝術品不只是一件物件、一件商品,而是反映作者眼中的世界。全球一體化,藝術創固然可以跨文化,淡化藝術作品的國族色彩,但另一方面,又會令藝術作品趨同,希望透過這次展覽,將不同的作品、不同的世界交匯,讓我們透過作品反思身處的世界,甚至看到未來的世界。」


兵工廠展館的露天區

夏日的威尼斯與香港一樣炎熱,場館把地中海熾熱的太陽擋住了,這刻最享受是寬敞、陰暗、靜謐空間下的涼快。很快,你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在現代藝術的世界,請暫時放棄你的理性,不要先問這是表達甚麼?這是甚麼意思?在作者已死的後現代的世界,每人都有自己的詮釋,只管用直覺、用感受去意會。

因為自攝影機發明後,藝術作品已不單是講求美感,你畫得怎樣美也及不上照片,藝術家才要創造新的藝術,所以才會發展出現代畫、抽像畫、及各種現代藝術各種流派、主義。遇到驚嘆、有意思的作品,駐足多一會細意看;不喜歡的,掠過便好了;討厭的,罵它兩句也無妨。


晚上的光線

Arsenale場館的第一個作品,是已故巴西藝術家Lygia Pape的作品《Tteia 1, C》。她用幾組打斜的金色鋼線,把天頂和地版連起來,試圖用藝術、抽像的方式表達空間的感覺。這種抽像的空間感,未必人人感受得到,理解不到也有所謂,但這幾組鋼線確有點詭異,塑造了晚間的感覺。

穿過另一道門,是一個樓底極高的巨型倉庫,大部份作品都在這裡展出。七十六歲的意大利藝術家米高安哲羅.帕圖歷圖(Michelangelo Pistoletto),已經是第11次參加威尼斯雙年展。

帕氏由七十年代起,已選擇鏡做藝術創作的素材,我們現在看到呈L字型的兩排破碎的鏡子,地下全是碎玻璃、碎鏡,但原來在展覽初期,他分別在兩天,當眾親自砸碎這兩排鏡子破碎的鏡子,呈現了另一個缺陷的世界。這的確是最快捷、最簡單的方式,呼應了大會的主旨了。


威尼斯的名信片

亞歷山大.米爾(Aleksandra Mir)的作品,需要觀眾的參與。米氏在在場館內放了幾個紙皮箱,箱內總共有一百萬張,世界一百個地方的風景明信片,包括香港。明信片都是由米氏設計,寫上「Venezia」(威尼斯的意大利文),任由參觀者自取,觀眾可以把明信片寄回家,把威尼斯帶到世界每一角落。

這次也有很多展品探討政治及金融危機。包括諷刺富裕國家,有作品繪畫了G20所有國家領導人的肖像,大家一同向錢看,同展館旁有另一作品,用破碎的陶瓷砌了非洲的地型,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藝術不離政治


台北市立美術館

除了大會的主題展館,又有參展國家和地區的作品展,中國、香港和台灣都有各自的展館。大會題目雖然「製造世界」,但這個新世界仍要服膺於現實政治的形勢,至少台灣只能以「台北市美術館」的名義參展,無法凸顯台灣的身份。

雖然說中國堀起,但在現代藝術的版圖,中國是處於邊緣位置,這也反映在雙年館展館的分配上。中國館是設在兵工廠展館後方,若不是由走到尾慢慢走,你很難找到的,中國館還有先天上的限制,內裡有數個不能移動的大圓形油桶,因為這個館以前是油庫。

中國參加雙年展較香港和台灣都要早。中國在八十年代參加雙年展,但當時的中國根本不知道世界藝術的潮流,只是以傳統的民間工藝美術參展,結果顯得格格不入,中國隨後也退出雙年展,直至2003年中國才再一次獲邀參加雙年展,但可惜又碰上沙士,這次參展最後落空,直至四年前的第五十一屆,才第一次有中國館參加。

台灣與香港,分別於九五年及零一年獲邀請參加雙年展。在05年的雙年展,香港館遠離密集的主館群,像充軍一樣落在化外的水邊一隅,只有一個小碼頭帶人流來。與中國和台灣一樣,香港館無法Giardini公園內建場館,但香港本屆則抽到好簽,展館就在Arsenale展館入口的正對面,方便遊客順道參觀。


白雙全的作品

香港以藝術家白雙全做代表,香港館等同白雙全的個人作品展。他的個展主題是「製造(完美的)世界:海洋、香港、異邦的城市和夢」,展品有盛載維多利亞港海水的水瓶、以收集了世界各地不同空氣的膠袋等。中國館則有方力鈞小形雕塑、及曾梵志的古典線裝書架等,書是當今一百本在中國最有影響力的書。

台灣館則落在威尼斯中心的聖馬可廣場旁,主題開宗名義為「外交」,台灣無法在政治上在國際發聲,要爭取國際社會上的能見度,只能靠政治以外的渠道了。台灣作品例如有,建築師謝英俊在四川地震災區設計的房屋,及張乾琦拍的一套記錄片,訪問了一些申請美國簽證失敗的台灣人,講述他們如何被美國在台協會歧視,以及訪問一些嫁給台灣人的大陸新娘,講述他們如何被台灣當局歧視。

若現代藝術太抽像難明,台灣館一定合你口味,你一定可以看得懂。

Giardini公園的歐洲展館

要欣賞歐洲各國的藝術,便要去Giardini的第二主要展覽場。在香港,到處都有冷氣是理所然,但在歐洲的夏天,冷氣仍是相當奢侈,特別是在威尼斯,因為很多古建築的結構都改不了,也很難額外裝置冷氣。幸好,Giardini這一邊的展館都有冷氣,夏天中午到這裡逛展覽最享受。



這裡最特別、最好玩的展品是阿根廷藝術家湯馬斯.薩拉辛奴(Tomas Saraceno)的蜘蛛網,在一個全白的大廳內,用黑色彈性繩索織成另一個空間。作者想表達建築與幾何的概念,但對於參觀者,特別是小孩子,最好玩還是在蜘蛛網間遊走。

我們的世界也像一個大型蜘蛛網,充滿著各種限制,我們只可以在限制間遊走,這些限制有時有彈性,讓我們可以跨過,但我們無法破壞與改變它們。薩氏的作品,不是making worlds, 而是reflecting worlds了。

2 則留言:

匿名 說...

"在上一屆雙年展,香港館遠離密集的主館群,像充軍一樣落在化外的水邊一隅,只有一個小碼頭帶人流來。與中國和台灣一樣,香港館無法Giardini公園內建場館,但香港本屆則抽到好簽,展館就在Arsenale展館入口的正對面,方便遊客順道參觀。"


上一屆香港館的位置跟今年一樣,同一位置,請查清楚香港館的資料才寫吧。

讀者上

Chong Hiu-yeung (莊曉陽) 說...

對不起,粗疏粗疏,再三查資料,原來是05年雙年展才在偏遠位置,看時數漏了07年一屆。請多多包涵。

已更正了。謝謝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