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影，一蟹不如一蟹

英國最近有個小型中國電影節，分別在牛津及倫敦播放最近一兩年的中國電影，例如賈樟柯、張元及甘小二的作品等。首映免費在校園播放，免費的東西當然多人看，電影是叫《今天的魚兒怎樣》，可說是近年看的內地電影中，最垃圾的一套。幸好我睡得很舒服，以及在開映前的酒會，碰到台灣朋友C先生及他的靚太，總算沒有浪費時間。

套戲完全沒有內容，若仍留少少面子給導演，一句總結就是「Italo Calvino的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的電影版。Calvino這本小說是奇筆，但若把小說拿來拍電影，根本沒有可能拍到一隻有意義的故事，這套電影就是這樣，導演想到那裡，就拍到那裡，最後來一個蘇菲的世界式結局，原來主角又是另有其人。難得散場後，還有鬼佬拍掌！那些鬼佬大概是種族主義者，覺得中國人可以拍到電影，已經是成就！

近年的中國電影每況愈下，只有偶爾一兩套好看（數年前的盲井），大部份都不是悶得發瘋（例如極度過譽的賈樟柯，他的所有電影至少兩小時、兩小時半，全是挑戰人類耐性極限，但我竟然將近看過他所有電影！小武、站台、任逍遙、世界．．．），就是擦鞋媚共、及無極之流的笑片。劉華投資的《瘋狂的石頭》好看、好荒謬、好現實，但若由這電影代表中國電影，這是中國的悲哀。

近年看過拍得好的中國電影，大多都不是中國人拍，例如香港許鞍華半年前的《姨媽的後現代生活》，可惜這套滄海遺珠，雖然由發哥周潤發主演，但沒有多少人買票欣賞，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最好的中國記錄片則是日本人拍，近年香港電影節都有揀池谷薰的記錄片，講上山下鄉的《延安之女》及《蟻兵隊》一流，戚戚然的感覺仍可以維持到現在，但這些記錄片，中國人根本不能拍，根本過不了審查。

中國電影無聊，大概也是因為太多題材不能拍、不能碰，由於文革或共產黨教育制度的背景，中國大概也出不了像台灣李安一樣，既有中國人文底蘊、又了解西方文化的導演，就連賈樟柯的悶藝戲，也因政治理由，在內地也不能公開上演（只有世界可以，除了政治原因，更可能因為太悶！）。只有共產黨的對電影的控制終結，中國人有真正的創作自由，才有真正的中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