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29日星期二
向Daniel Barenboim致敬
我對巴倫邦的演出無特別偏好,買票入場,只是為了支持他維護巴勒斯坦人的立場,促進巴勒斯坦與以色列的和平。阿根廷出生的巴倫邦可能是唯一的猶太人,既有以色列國藉,又是巴勒斯坦公民,巴倫邦與前幾年逝世的巴勒斯坦學者Edward Said是好朋友,他們兩人成立了West-Eastern Divan Orchestra,這隊樂隊的樂手,一半是猶太人、一半是巴勒斯坦人,既然兩地根本無法溝通,不如用音樂和文化搭橋樑,突破仇恨的圍牆。
巴倫邦花了大量心血栽培這些新樂手,這樂團原本在一月中在西岸的拉姆安拉(Ramallah)有音樂會,但以色列政府對巴倫邦諸多刁難,又說不保護他的人生安全,結果巴倫邦最終無法抵達拉姆安拉。
巴倫邦除了是著名的鋼琴家和指揮家外,但他最出名的事蹟,還是跟天才大提琴手、Jacqueline Du Pre的短暫婚姻,若大家看過電影Jackie and Hiliary《中譯:她比煙花更寂寞》,恐怕不會對巴倫邦有甚麼好印象。單看這套戲的譯名,也告訴你Jacqueline的人生很不愉快,一半也是因為巴倫邦。
Jacqueline最有名是拉Dvorak的大提琴協奏曲,天妒英才,她的童年不愉快、她的音樂生涯才剛剛綻放,就發現染上一種影響神經系統的怪病,三十多歲去世了。
返回音樂會,巴倫邦的演繹只屬一般,但坐滿全場的觀眾、包括我在內,還是站起來給他拍掌。我給他鼓掌,也是出於尊敬和肯定他的West Eastern Divan Orchestra,多於這晚的演出了。
2008年1月28日星期一
讀Gertrude Bell的書信
T.E. Lawerence,也即是Lawerence of Arabia,較多人知道他是誰,至少他的故事在N年前拍成電影,也算是半套經典。Lawerence是英國上世紀最出名的中東專家、最幹練的其中一名殖民地官員,沒有他的策反、協助Sherif Hussein及他兒子Faysal反擊Ottoman,現今的中東地圖也完全不一樣。
相反,認識Gertrude Bell的人就少得多了,Gertrude的成就(或說是對英帝國的貢獻),一點也不輸給Lawerence,沒有她、也沒有現在的伊拉克。曾在英國殖民地部,擔任Oriental Secretary的Gertrude,可說是伊拉克的半個女王。巴格達的伊拉克博物館,有一間房就以她的名字,Gertrude Bell來命名。
一生沒有結婚的Gertrude,是牛津大學最早一批女畢業生,修讀近代歷史,多才多藝的G小姐在學校已嶄露頭角,絕非池中物,畢業後就立即跑到波斯、敍利亞及中東一帶,學習波斯文及阿拉拍文,當時去中東的西方人還不多,她把中東的遊記寫下來出版,隨後又到伊拉克一帶,發掘古美索不達米亞的考古遺蹟,既是作家、旅遊家、語言學家及考古學家。
一戰期間,Ottoman土耳其參戰,英國要在中東開辟第二戰場,急需大量懂得中東語言及文化的專家,Gertrude與較她年輕、背景相近的Lawerence約在同時間,被英國政府徵召了。Gertrude在伊拉克、Lawerence在阿拉伯半島及約旦一帶工作。戰後,Gertrude繼續留在伊拉克,擔任伊拉克政府的顧問,代表英國協助被扶殖的國王Faysal,建立現代的伊拉克國。
Gertrude的書信,對研究當年伊拉克立國很有價值,當伊拉克政府成立後,Gertrude又回到她的老本行,協助在巴格達設立博物館,但可惜長期積勞成疾,Gertrude晚年一直多病,終於因服用過多巴比士酸鹽,在睡夢中逝世,享年58歲。
Gertrude等英國殖民地官員,希望建構的現代伊拉克,早已在1958年的革命、推翻Hashimite皇室後煙消雲散了,但英國政府當年分而治之的政策,倒有不少仍然保存至今,最明顯莫過於遜尼派的少數在過去數十年來,一直壟斷伊拉克的權力,佔大多數人口的什葉派,政治上仍然被壓制。
中東可以是窮一生研究的志業,若可以有Gertrude的才華,幹個他媽的轟轟烈烈,做幾單好新聞回來,也算不枉此生了。唯有寄望市好些,待畢業後還有錢,繼續去中東學好阿拉伯語;甚至到伊拉克、早已被人搶掠一空的巴格達博物館,看看Gertrude Bell Room內,還剩下甚麼展品?
2008年1月20日星期日
香港家書(四)
伊拉克近代史實在太難看,就在休息一會時,看到你們近日的大作。E、恭喜你,漫長的等待終於有回覆,可以展開另一個階段了,公務人員薪酬高、福利好,比爬格子好太多了,但凡事有辣有唔辣,因為這是可以做一世的職業,即使你也不很喜歡,恐怕他日你不會再有動力,為了想做的東西、放棄這份工作了,所以我從來不會考慮做公務人員。
我不是教徒,但有句聖經倒是十分認同:「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很多不快樂的東西、經驗、難捱的日子、生活,令人氣綏想死...當這一切都過去了,驀然回首,你才發現,原來自己就在不知不覺間長大,處事更圓融、做人更豁達。我沒有後悔,讓我再選一次,也會做一樣的東西,沒有這六年、我現在也行不到這裡。
我在這裡的處境,就有如未學行、先學走的幼兒,連事實也未搞清楚,就要寫數千字,探討伊拉克為何無法在上世紀初,建立一個穩定的現代國家,正如我不斷重覆,我恐怕也不會找到一份與我讀書有關的工作。
我怕且也會返來這行,告訴你們,我下周起開始兼職,是幫公司更新中文網站和準備中文新聞材料!幸好只是做一星期,要不然肯定沒有時間讀書。千里跑來倫敦,修讀中東研究,但走到天涯海角、到頭來找到的工作,還是不離中文和老本行,與中東沾不上半邊!我的上司說:你的背景十分適合,香港人都應該可信的。
一方面,我也慶幸有機會在倫敦工作,算是在倫敦有工作經驗了;但另一方面,也有些少悲哀,就是逃來逃去,最終也是逃不了,我始終是中國人、不是中東人,哈哈!所以,我也是註定繼續食這行飯了。
Wy,健康很重要,恐怕當我們退休時,政府已經沒有能力提供廉價醫療,所以更加要小心小心、盡量keep好身體!只是現代人都太懶運動而已,運動永遠是最佳的免費減壓娛樂消遣。
大家保重!有甚麼人事變動,請update通知,等我也知多些!
前左手同事Y
2008年1月18日星期五
以色列駐英國大使演講
Ron逐條拆解。建圍牆?因為巴勒斯坦人向以色列國民,發動自殺式襲擊,國家沒有理由坐視不理,一定要保護國民安全,圍牆建好後,自殺式襲擊次數大幅下降,證明圍牆有效。試想想,正常一個女人、有家庭、有丈夫、有子女,怎會去做人肉炸彈?只是因為巴勒斯坦人接受極端組織洗腦,以為做人肉炸彈犧牲後,就可以在天國享用72名處女,才會做這些非理性行為。
為甚麼不跟哈馬斯對話?你說得對,Begin及Shamir以前曾策動恐怖襲擊,但他們加入政府後,就已經調整立場,放棄恐怖襲擊了,也願意與阿拉伯國家談判,但哈馬斯上台執政後,有調整立場嗎?他們還是不承認以色列已存在的事實,仍是矢志要消滅以色列,能與他們談判嗎?難道要談以色列何時被消滅?
台下學生問得好,台上講者見招拆招,清楚宣示以色列的官方立場之餘,也沒有耍太極、遊花園。聽得極之過癮,至少可以理解多些,以色列政府及官員的思維邏輯。
伊拉克的前世今生
Modernization of Middle East在下學期,終於觸及伊拉克,要讀伊拉克近代史。伊拉克看新聞看得多,終於有機會學習伊拉克歷史,想也不用想,第二學期的論文功課,一定要選伊拉克做題目。由03年春、美英入侵伊拉克起,這五年間戰亂一直未停止、恐怖份子、什葉派和遜尼派伊斯蘭教徒衝突不斷,完全看不到和平的機會...歷史是不斷重覆、人是不斷犯錯誤!這些新聞,早在80年前已發生過一次。
伊拉克的近代史,由1918年、二次世界大戰結束開始。Ottoman Empire解體後,巴勒斯坦、約旦及伊拉克交由英國托管、敍利亞及黎巴嫩則交給法國托管。伊拉克、敍利亞、約旦這三個國家的邊界,只是由英法兩國在當時、因應Ottoman Empire的地方行政隨便亂劃,例如:伊拉克則有Basra(巴士拉)、Baghdad(巴格)及Mosul(摩蘇爾)三個Ottoman的省合併。
一直以來,三個省行政相當獨立,南部Basra是什葉派、遜尼派在中部、庫爾德人(Kurd)及土耳其人聚居在Mosul,Basra聯繫波斯灣、Baghdad則與伊朗貿易、Mosul親近敍利亞及土耳其。Mosul的種族和文化與Basra及Baghdad分別較顯著,當地的庫爾德人希望獨立,土耳其也希望Mosul「回歸」,重新併入土耳其,但英國政府硬要把Mosul併入伊拉克,不讓庫爾德人獨立,就是Mosul一帶蘊藏豐富石油,英國也需要伊拉克做中東的軍事基地,維持英國在中東的利益,沒有Mosul的伊拉克,對英國沒有利用價值。
自古以來,什葉派佔伊拉克人口一半左右,庫爾德人及遜尼派各佔兩成左右,但什葉派由Ottoman Empire起,一直被邊緣化及打壓,因為Ottoman Turks屬於遜尼派。
英國在一戰期間,曾與阿拉伯半島統治者Sharif Husayn協議,Sharif策動中東各地的部族反抗Ottoman、戰勝後則會協助Sharif的Family,在中東建立自己的國家,於是Sharif的兩個兒子Abudullah及Faysal,於一戰結束後分別成為約旦及伊拉克的國王。
什葉、遜尼及庫爾德人,在Ottoman期間還可以老死不相往來,大家各自各活,反正大家都被Turks統治,但英國開始託管,King Faysal這個來自阿拉伯半島的外人,空降到美索不達米亞,要把這個有各種不同宗派、不同種族的原始部落社會、而且部落擁有的槍械武器,更遠多於政府。
英國人和Faysal要從零開始,建立一個叫伊拉克的現代國家,什葉派及庫爾德人,怎可能不乘機發難? 怎可能沒有內戰?結果立國的頭二十年,伊拉克的歷史,就是不斷戰亂、鎮壓、小數民族起義、政變、換首相、換政府、英軍於二戰再度入侵...直至58年,連這個空降的皇室也被推翻。
現在的歷史,有如80年前的翻版,只是當年沒有拉登、沒有阿蓋達而已。不看書也不知道,原來人就是這樣無知,只會不斷犯不同的錯誤...
2008年1月13日星期日
中東電影中的巴勒斯坦
Sharia留待日後再談,今天想談的,是一套關於巴勒斯坦的黑白片,在敍利亞製作、埃及導演Tawfik Saleh拍攝,名為 "The Dupes"(被騙者)。
巴勒斯坦題材敏感,於美國電影工業,也是由猶太人控制,主流電影自然較少觸碰這個題目。最近這十數年間,自從以色列在西岸建圍牆,check point越來越多,illegal settlement侵佔越來越巴勒斯坦人的土地,巴勒斯坦向以色列坦克投石,以軍向小童開槍的新聞...巴勒斯坦的形象終於有些少改變,終於由「恐怖份子」變成被壓迫者。
於是,近年終於看見一些有巴勒斯坦題材的電影。印象中只有兩套,一是Stephen Spieberg的Munich、一是巴勒斯坦本土的Paradise Now(立見天國)。前者是關於72年Munich Olympics Games,巴勒斯坦「恐怖份子」於奧運村挾持以色列運動員事件,及以色列CIA、Mossad隨後的報復行動,但拍得不怎樣好,由於以巴問題、實在沒有一方是全對、一方是全錯,不同於納粹迫害猶太人,導演又不想順得哥情失嫂意,結果兩邊各打50板,把民族間的仇恨,淡化為個人層面的思考,「報復」是否正確?盡量拍得政治正確一點,結果當然不怎麼好看。
後者拍得好得多。立見天國,是描述兩名將做自殺式襲擊的巴勒斯坦人,人生的最後幾天,是描述巴勒斯坦人那種被壓迫、無路可走、迫於無奈的最後反抗,思考自殺式襲擊究竟有甚麼意義。
這星期看的電影,可能最早的一套論述巴勒斯坦電影,1972年拍攝,我寫中東電影都會講結局,反正讀者有限,大家也不會想再看一次。故事是公路電影,一個在伊拉克的巴勒斯坦年輕人,希望偷渡到科威特,輾轉間認識了一名貨車司機願意載他,於是開始了旅程。主角同時也找到一名巴勒斯坦老人、及另一名希望到科威特的同胞一同上路。
先是司機出爾反爾,原本說收五鎊,但出發前又加價至十鎊;由於要過一些敏感地帶,司機中途又要求他們要冒沙漠4、50度的高溫,躲進車尾的爆晒的鐵皮車卡內焗「沙漠桑拿」,直至駛離這些地帶為止。三人在萬般不願意下,只好脫剩內褲,躲進鐵皮箱。
滴在鐵皮車卡的汗,立即全部蒸發!鐵皮車卡桑拿,第一次焗了六分鐘,但三人爬出來時,已差不多半死一樣。
車終於開到邊境過海關。三人自然又要躲進鐵皮車卡,司機答應他們,忍七分鐘就可以。怎料海關職員全部在蛇王,又突然刁難司機,不讓他蓋印;又說他人面廣,要他介紹女人給他們認識...不斷看錶的司機,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因為他也明白,沒有人可以受得住沙漠暴晒下的鐵皮桑拿。
最終,司機也過了境,只是當他開鐵皮車卡時,三人已經死了。司機最後把三條屍扔在沙漠,然後開車走。
司機和那些科威特邊境職員,即是與巴勒斯坦人是近親同胞,但也不見得會幫他們,情況就如現今的阿拉伯世界,個個爾虞我詐、又不團結、只顧自己利益,又有多少國家是願意協助巴勒斯坦建國?沒有國家的民族,下場也是這樣,連死也找不到自己的土地去埋葬。
伊斯蘭財務.Islamic Finance
暑假在香港時,多得舊同學S協助,拿著網頁上Modern Trend in Islam的書單,在中大圖書館亂點鴛鴦,隨便借了三本書,並把影印本帶了來倫敦。幸好命中率也不錯,三本中、一本極有用、一本沒有用、一本尚有些用處。這個假期,終於刨完最有用的一本、《Political Islam》,內容不易啃,但對理解當今伊斯蘭教對政治的影響、伊斯蘭政治組織的意識型態極有幫助。
Political Islam這個大題目,待日後再看多些書才談。這本書其中一節,倒與Policial無關,而是講Islamic Finance的由來。原來伊斯蘭財務、伊斯蘭銀行等概念,只是上世紀60、70年代才發明,前身是埃及鄉郊農村的合作社,向農民提供免息借貸,這種合作社運作成效不錯,也引起一些伊斯蘭國家的興趣,開始支持伊斯蘭財務及銀行,因為中東國家都不民主、又被視為親西方,這些獨裁政權要建立認受性,只好借助伊斯蘭教的旗幟,以維持政權的認受性。
伊斯蘭財務誕生的同時,也是伊斯蘭國家的原教旨組織再次活躍,不斷挑戰中東國家政府的管治權威,爭取建立伊斯蘭教的政權,於是也可以由Political Islam的角度看Islamic Finance。
所以,不收取利息,其實不是中東銀行一直以來的作業方式,而是幾十年前才興起的概念。當然,現今的伊斯蘭財務、銀行,都會說他們這樣做,是要遵守伊斯蘭教義及可蘭經。伊斯蘭銀行仍可以有可觀盈利,部份原因是伊斯蘭國家政府給他們稅務優惠,其他銀行則沒有。
可蘭經的2:275及278如下,usury就是利息的意思:
Those who devour usury will not stand except as stands one whom the Evil One by his touch hath driven to madness. That is because they say: "Trade is like usury but Allah hath permitted trade and forbidden usury. Those who after receiving direction from their Lord desist shall be pardoned for the past; their case is for Allah (to judge); but those who repeat (the offence) are companions of the fire: they will abide therein (for ever) 2: 275
O ye who believe! fear Allah and give up what remains of your demand for usury if ye are indeed believers. 2: 278
當然不是所有伊斯蘭國家的銀行,都會行伊斯蘭財務這一套。伊斯蘭基金不投資煙酒黃色企業,可以理解,就如市面的環保投資基金、社會責任投資基金一樣,也會挑選某些行業、公司投資,但收不收取利息則是另一回事,要把公元六世紀的阿拉伯半島那一套,搬來現今的資本主義商業社會,肯定行不通。
當時要禁止收利息,是因為貧窮人家付不起高利貸,要禁止高利貸秉行公義;但現今社會要收利息,而是為了令資金保值,方便公司企業借貸周轉,維持商業社會暢順運作,與公不公義毫無關係。要解答這問題,又是要回到可蘭經。究竟可蘭經是應該要按字面解釋?還是要考慮社會背景、文化因素?
可蘭經比聖經難搞,雖然兩者都是「神的話語」,但因為聖經都由人去寫,可蘭經則由神去寫(伊斯蘭教徒相信,先知穆罕默德是文盲,他可以讀出可蘭經,就是因為神的直接參與),若可蘭經說明禁止甚麼甚麼,總不能違反神的命令。
於是在Traditionalist的觀點,禁止收利息就是神的命令、不能違反。
以色列政黨政治
雖然課堂名為以色列巴勒斯坦,但實際上我們只學了以色列,因為Dr Shindler只是研究以色列(除了這科外,他教的另一科就是Zionist Ideology,他專精於研究Jabotinsky),巴勒斯坦的東西,恐怕他也未必熟、更加沒有興趣去研究,所以這一科其實應該改名做:以色列政治與建國史。
反正我甚麼也不懂,懂多些以色列政治也沒有壞,今天就是教以色列政黨的整合。以色列目前有三個主要大黨,左翼的工黨、右翼的Likud(團結的意思,中文通常譯利庫德集團)、及總理Olmert的Kadima(前進黨,前年由Likud分裂),今天的工黨和Likud,原來都是30-70年代之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合併重組的產物。
工黨可追溯至1930年,前身是以色列首任總理Ben Gurion於1930年成立的Mapai(以色列工人),並吸納另了一左翼政黨Achdat Haavodah,AH黨於二戰後又分裂出來。到60年代中段,Ben Gurion於黨投票中落敗,Ben Gurion於是又另起爐灶,成立另一個政黨Rafi,但Rafi只在69年的大選中贏了四席。(共有120席)
同一年,以色列的左翼政黨又重組,Rafi、Achdat Haavodah及Mapai合併成現在的工黨。Ben Gurion隨後又組另一個政黨State list,並於1973年與右翼的Likud合併。
Mapai領導的聯盟,由以色列48年建國起,一直不間段執政了30年,直至77年被Begin領導的Likud打敗。以色列工黨影響力大,因為開國者、Zionist全部都是東歐的猶太人,深受社會主義及共產主義影響,要在以色列建立社會主義國家,所以英國到後來又不太支持猶太人建國,美國一開始也對以色列有顧忌,就是擔心以色列會成為蘇聯的盟友。
Likud的前身,則是源自Begin30、40年代創立的恐怖武裝組織Irgun(主張襲擊英國人,爭取以色列建國),以色列建國後,所有武裝組織都要解體,組成Israel Defensive Force(IDF、即以軍),Irgun的領導則籌組了Herut黨。與Mapai比較,Herut的意識形態源自Jabotinsky 30年創立的Revisionist Party,相信自由經濟,及及主張更激進的方式建國,認為立刻發動戰爭,把約旦河東西兩岸的土地也佔回來。
巴勒斯坦大部份猶太人來自東歐(這班人通常稱為Ashkenazim,Ashkenazim是德國一個地名),Mapai比Herut更令選民受落,Herut一直只是國會的小數。直至50、60年代起,另一類猶太人(Sephardim,字面解西班牙)從中東、主要是伊拉克移民以色列,以色列的政治生態才扭轉。(猶太人於BC567年,被巴比倫滅國及充軍,部份猶太人就落地生根,直至2500年後被伊拉克政府趕走。)
這批窮困的新移民Sephardim,不支持代表工人的Mapai,反而去支持Begin的Herut!1965年,Herut與Liberals合併成Gahal,到1973年再吸納Ben Gurion的State List成為Likud。選民結構改變,加上工黨連續執政30年,即使由形象較討好的Rabin於74年上台執政(但因太太被發現有外國戶口而辭職,90年代再獲選總理,但被刺殺),也難逃被叮走的命運。
Begin連續參選九次,終於在77年的選舉當選總理。一個政治人物若落敗多於兩三次,東山在起的機會微乎其微,Begin可是九命怪貓,輸了八次、最終也成為總理,應該創了紀錄。
希望可以幫幫大家,日後理解以色列的政治。
以色列、巴勒斯坦的二三事
1.阿拉法特創立的Fatah,全名原來是:Harakat Al Tahrir Al Filastiniyya,意思是Palesine Liberation Movement(解放巴勒斯坦運動)。為何簡寫是Fatah,而不是Hataf?原來阿拉伯文的Hataf是Die!所以才要倒轉來命名。
2.以色列建國戰爭中,只有捷克供應武器及軍需品給猶太人,這批捷克武器,原來大部份都是納粹德國的殘餘物資!阿拉伯聯軍的武器則是Made in Britain,因為埃及、約旦和伊拉克,都是英國的前殖民地及託管過。猶太人穿上納粹德國軍服,與穿英國軍服的阿拉伯人開片。
以色列建國後,買武器還是遇到不少困難。雖然美國現在力撐以色列,但在50年代又是另一回事,為了圍堵蘇聯,阿拉伯國家的價值,遠較小小的以色列大,所以太願意供應武器給以色列。以色列要到54年,才與法國達成秘密協議,終於可以大規模採購武器。
3.在中東最先搞恐怖主義的,不是巴勒斯坦人、阿拉伯人,而是猶太人。以色列建國前,猶太人的武裝組織Irgun及LEHI,就經常發動針對巴勒斯坦人及英國人的恐怖襲擊,意圖盡快把殖民者的英國人趕走。
4.全世界都是寧左勿右,鴿派從來沒有好下場。以色列建國後,Ben-Gurion成為總理,他的Mapam Party(即以色列工黨的前身),寧願與猶太教政黨及信奉自由市場的政黨組聯合政府,也不願與支持與巴勒斯坦和平共處的其他左翼政黨合作。
建國不久,Ben-Gurion與外長Noshe Sharett即路線分歧。Ben-Gurion信奉,對待阿拉伯人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能與阿拉伯人講和,更加要把握戰爭的機會,繼續擴張領土;他委任的參謀總長Dayan更激進,認為只有經常與阿拉伯人衝突,才令國家團結、軍隊時刻保持戒備。
巴勒斯坦人為何極痛恨以色列前總理沙龍(Ariel Sharon),就是因為Dayan曾命令屠殺一個巴勒斯坦平民村莊,以警戒巴勒斯坦人不能襲擊猶太人,當時執行的就是沙龍。在巴勒斯坦土生土長、懂得說阿拉伯語的Sharett主張與鄰國和平友好,他相信:”Humilitating neighbour doesn't make peace.”領土擴張不一定好事,即使讓你佔領整個敍利亞和約旦也沒有意思,因為你不能只佔領土、把領土的居民全部趕走,佔領多些土地,只會溝淡猶太人的比重,根本得不償失。
Sharett的下場,就是被Ben-Gurion炒魷,由Golda Meir接替外長一職。
學術研究與政治
以色列政府一直反對,因為當年被趕離以色列的巴勒斯坦人、連同他們的子孫也有四百萬人,若他們全部可以返回以色列,就會溝淡猶太人的比例,以色列立國的目的,就是要建立Jewish State and Jewish Home。
問巴勒斯坦人,是否要爭取Right of Return?大多數人都會認同。但究竟有多少巴勒斯坦人,真正願意履行Right of Return、返回以色列定居?Right of Return的訴求有多強烈?卻一直是個謎。
於是在2003,巴勒斯坦學者Khalil Shikaki,在日本政府、德國一個基金會及加拿大一個研究中心的支持下,做了一項調查,看看有多少巴勒斯坦難民,真的願意做以色列國的公民,返回闊別了超過50年的家鄉。
調查訪問了1500名,來自約旦、黎巴嫩、西岸加沙三地的難民,看看他們又是怎樣想,研究沒有解釋,為何不包括敍利亞的難民。結果發現,只有十分一的難民,會選擇履行Right of Return(以400萬人計,即是有40萬人),但40萬人當中,又只有10%的人願意成為以色列公民(即是4萬人)。
研究結果證明,巴勒斯坦人對Right of Return的訴求,原來與想像、與政治口號是差一大截,根本不是大多數人的願望,難民也是人,也要考慮生活現實問題,不是為了回家,甚麼都可以放棄!結果研究一發表,Khalil位於Ramallah的研究中心,隨即受到暴徒衝擊,認為Khalil的研究根本就是以色列的政治陰謀,意圖淡化巴勒斯坦人Right of Return的訴求。
巴勒斯坦難民問題複雜,記得Dr Shinder曾教,阿拉伯民族如何逃避戰爭,他們習慣在戰爭及衝突爆發前,已經率先離開家園,等戰爭結束後便返回家,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但在1948年,他們的對手不是另一個阿拉伯世界的民族,而是西方支持的猶太人,這個習慣、策略對猶太人是完全錯誤。
猶太人一直希望趕走所有巴勒斯坦人建國,這些巴勒斯坦人不請自走,正中猶太人下懷,可以兵不血刃接收所有把巴勒斯坦人的土地!當阿拉伯聯軍被猶太人打敗、以色列建國後,這些離開家園的巴勒斯坦人,才發現他們歸不了家,因為他們不可能返回以色列!以色列也趁機立法,沒收這些空置的土地及房子,又有口實稱,這些巴勒斯坦人都是自願放棄、沒有人迫他們離開。究竟巴勒斯坦人,大多數是「自願」離開?
還是被猶太人強行趕走?學術研究有不同意見。這個問題我同樣沒有能力討論。回到Right of Return的研究,究竟這類學術研究該不該做?即使負責的學者,完全沒有政治考慮,只是為學術而做,但若明知研究出現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會被人大做文章、政治化、令研究完全失焦的時候,是否還要繼續做?是否「學術研究」四個字,以「如有雷同、實屬巧合」為由,把這些問題輕輕帶過?
香港的普選民調也一樣,通常也是六成人支持雙普選,但除了中央政策組外,印象中倒沒有大學研究中心,做一項關於「普選對香港人有多重要?」的研究。但也可以料到,結果與Khalil的研究差不多,分分鐘只會有少於10%、甚至更少的人會選擇,普選對他們最重要。
幸好香港的大學都很識做,沒有人做這項研究。
2008年1月8日星期二
倫敦家書
今天終於開學,這個holiday終於結束,一切又上軌道、回復正常,一齊去西班牙的日子,已好像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其實早些開學也好,至少人可以有多兩份紀律,不會再磋跎時間,然後抱怨不知自己在幹甚麼?
你們肯定記得Barcelona「教你」Catalan,因為我經常把教字,改為X字,也不用在這裡重覆了。今天與香港過來倫敦的行家友好A,在Tottenham Court Road的Border的Starbuck下午茶,談起近日人大決定,說2017可以有、也可以沒有普選,席間大家都在慨嘆,香港的獨特個性越來越少,政治上沒有普選、香港不可以教你廣東話、就連發行的10元紙幣,也是面目模糊,不像外國紙幣一樣,有香港名勝山水、有傑出貢獻的偉人。
我們讀的科完全不同,但大家來到這裡,倒有同一個目的,我們除了當這一年是六合彩式的奢侈長假外,還希望求些突破、好讓我們下半生可以做些不同的東西、甚至是改變自己的命運。今天也與A談到,2017都「不可以有」普選後,最後結論是:「不要再浪費時間,在這一行打滾。」A說,以前即使沒有普選,但會覺得香港市民是支持大家去爭,做新聞也會起勁一些,至少是代表市民出聲,現在根本沒有人撐你,個個只顧賺錢,再寫下去又有甚麼意思呢?
我來這裡讀書,的確希望下半生做自己有興趣及想做的東西。我就對A說,經過上學期後:「如果可以再選,我大體不會再選中東研究了。不是已失去讀的興趣,而是我越來越覺得,我根本不可能用我所學的東西。唯一價值只是滿足了自己興趣而已,所以不會在這裡找工作,不如留些精神旅行好過。」
我問我的中東研究同學,畢業後做甚麼?通常有三種答案:為智庫做研究、做中東記者、到外交部及政府負責對外援助的機構工作(即是政府工)。
我呢?只有英美西歐才有智庫,校園內也有一些招聘廣告,首要條件就是:「Execellent written English.」這就不用考慮了,因為我的英文水平,連Good也稱不上;做中東記者?我語文水平不足以在外國英文傳媒工作、而且也沒有香港傳媒需要報中東新聞,除非是自己儲夠錢、自己跑去做Freelancer;做外交部?想也不用想!我既不是幹部、又不是黨員,但即「偉大的祖國外交部」願意聘請我,我也不想服務中共!
如果香港像新加坡一樣是一個city state、或中國是一個民主國家,我就可以考慮到外交部工作了。結果,我同學的出路,我全部都不能選擇,讀的東西,除了淪為自娛、吹水一番、或者日後中東有乜叉問題,電視要攝個所謂專家評論外,恐怕也不能怎樣發揮。
我告訴A,如果有機會再選擇、從前途、發揮所長的機會看,讀非洲研究是更有用處,而且我一樣有興趣。因為比起中東,非洲有更多工作機會,至少非洲不像中東一樣,抗拒西方NGO滲入社會,加上中國在非洲角色日益吃重,懂中文肯定有優勢,在西方援助非洲的NGO、研究非洲智庫機構謀一官半職,肯定容易得多,更大機會發揮所長。
談多一樣,我今天到了一個好地方,叫做Frontline Club,是英國一個獨立記者組織,不時放映關於英國政治、世界政治、中東問題、人權相關的紀錄片。我也是數月前聽舊同學J說,才知道有這個組織,原本今晚買了票看Inside Hamas這套片,但去到才發現臨時改了另一套,關於英國政治的記錄片。
在這裡,竟然有點像返家一樣,畢竟自己也在傳媒混了一段時間,記者組織也算是自己的地方(所以我註定、恐怕也是繼續撈這行)。職員也很好,讓我免費看這套紀錄片,下次再來看Hamas,買一送一。套片幾特別,是說在世界各地區,公司、廣告、超市、專業等等,政府都有立法,禁止他們欺騙股東、顧客、作虛假不實聲明,唯獨是就不去規管國會議員、官員,甚至讓議員及官員(英國的官員,也是民選的議員)可以在國會享有誹謗免責權(基於國會與英皇對抗的歷史)!
結果這數十年來,議員和官員再三說謊、欺騙人民,即使有官員問責下台,但沒多久又再次任命做新的工作。雖然民主社會有輪替機制,但下一次選舉已是數年後,那時再用選票把他們轟下台也太遲了。導演就找了十多二十名議員,訪問他們,遊說他們提草案,立法禁止官員說謊,看看那些議員的反應和咀臉已值回票價。
回到香港,我們連政府也不能選!在香港,更加需要立法禁止官員說謊!
經過上學期後,現在終於有多些少概念作息安排表,時間運用會有多些少效率,每月都肯定去Frontline Club打躉看記錄片。一開學,工作又排山倒海來,還有一個Tanzania Trip,這個先頭痕,Rosie暫時失縱要尋人,我大體已有一些打算,若最後只有機票,甚麼都沒有,倒不如plan一個Crazy Tanzania Safari Trip,盡情玩盡!Tanzania肯定比西班牙更難plan,希望可以搞得掂、搞得好。
謝謝!也晚了,不打搞大家休息,返倫敦見! 時間流逝,快得令人難以置信,倫敦的日子買少見少,大家都要努力。
Chong
2008年1月6日星期日
Spain 2.Modern Performing Arts
四人同行,甚麼無聊的東西也會做、只要set時間掣,拍合照完全可以不求人。這是在Bilbao近Guggenheim Museum的河邊。
眼力題:上圖有四個身影是人扮、一個身影是銅像,能否找出那一個?(答案在最底)
Segovia.古羅馬引水道與西班牙好女人
自來水不是現代才有,羅馬人於2000年前已發明了自來水系統,就是靠這些由一塊塊石頭、築成的引水道,把山上的天然水引入城市。古羅馬沒有起重機、沒有鋼筋水泥,只是把石頭逐塊向上搭,就可以建這些數十米高、連綿數公里的引水道。不可思議!
Segovia又比Toledo小得多,建築也是相當精緻,這間屋的外牆(上面),其實都是畫上去的,還有一幢奇特的榴槤屋(下圖)。我們在最後一天去,A要趕下午的飛機往巴黎,所以這一站只有S及F同行,我們打算遊Segovia後回Madrid取行李,然後直奔機場返倫敦。原本預定早去早回,坐早上八時的火車,十時到達Segovia,然後下午三時回程,可惜早上的火車突然死火!
同車還有一眾全副武裝的行山客,我們不知發生甚麼事,只是大概認為班行山客,應該是與我們同一路;看似行山客頭目的「紅衣人」,不斷與職員說甚麼Salamanka,才知道原來這班人是去Salamanka行山!我們只好等下一班十時開的車,在Madrid Chamantin火車站呆等兩小時!在火車站呆等期間,還有些少後悔,早知不去Segovia算了。我去到Segovia已是12時多,只有兩個多小時的觀光時間,但一看到市中心的引水道,隨即覺得,這四小時車程十分值得,而且還有機會與S及F在車上,一同總結了這次旅行。
Madrid.Prado Museum
Pardo Museum收藏最多的就是西班牙本土,例如Velázquez及Goya等的名畫、Flemish Painting(即荷蘭、比利時一帶)及一些文藝復興的作品。原因不難理解,因為西班牙最強盛的日子,就在15、6世紀,當時正是Flemish Arts領導整個歐洲畫壇的年代,當時的皇室當然有錢買畫及僱用一流的藝術家,後來西班牙一直衰落,藝術的中心也轉移到法國了。
若只看一幅畫,就是這幅(上圖),Velázquez的the Family of Philip IV。Velazquez喜愛畫鏡子的影像,倫敦National Gallary也有一幅他的畫,是愛神Venus躺在床上照鏡,畫只繪了Venus的背部,她的樣子就在鏡中。這幅畫也是一樣,Philip IV的肖像,就在畫後方的鏡中。
這幅畫描繪,Velazquez正在為Philip IV畫肖像,Philip IV一家人在圍觀的情況。Velazquez用Philip IV的位置作視點,畫的左邊就是Velazquez自己,中間及右邊的女孩,就是Philip IV的女兒及家人,最背後的鏡子的映像,就是Philip IV自己。
這幅畫也很喜歡,16、7世紀、Brughal畫的死神。畫中所有人都是骷髏魔,大概是描繪當時黑死病鼠疫的情況。
這幅是18、9世紀藝術家Goya的3rd of May,描述西班牙人反抗拿破崙統治。Manet(印象派大師馬奈)也畫了一幅類似的畫,描述墨西哥革命,就是向Goya敬。(該畫目前收藏在倫敦的National Gallary)
Goya的畫前期與後期分別很大,後期的畫色調較陰沉,也有不少超自然的東西,例如鬼及牧神等。Goya是中鉛毒死(大概是用太多顏料?),記得看過研究說,因為鉛毒影響了Goya的神經系統,後期畫風突變,可能就是因為受鉛毒影響。
Toledo 2.摩爾人的嘆息
Toledo有兩間規模極大的Synagogue(猶太教社堂),都在城的南部。記得兩年半前遊耶路撒冷時,絕大部份的Synagogue也是近代興建,以及在Israel Museum中,歐洲Synagogue的仿建品,歷史古蹟的Synagogue還是第一次參觀,這兩間Synagogue目前都介紹猶太人文明的博物館。
在其中一間博物館中,看到了這段心酸的故事:「當猶太人被迫離開家園後,他們離開前沒有帶走甚麼東西,只是把家裡的門鎖好。父親死後,就把這條鎖匙傳給兒子,一代傳一代至今,這是重返家園的盼望。」
現在的Toledo,也找不到猶太人了,猶太人也重建了家園,不過卻在巴勒斯坦。
資料來源:兩年前在國際台,看過的一連兩集紀錄片《摩爾遺史》
2008年1月5日星期六
Toledo 1.中世紀歐洲文明的燈火
七世紀中葉,伊斯蘭帝國內戰,Umayyad Caliph(伊斯蘭教政權、最高統治者的程號,Caliph於1924年被土耳其廢除)被Abbasid推翻,整個Umayyad皇室慘遭滅門,一名皇子為了逃避Abbasid,由首都敍利亞的大馬士革,一直向西方逃跑、逃到仍未受內戰影響的伊比利亞半島,伊比利亞半島也成為Umayyad的僅存的避難所。
Bilbao 3.Guggenheim Museum及巴斯克分離主義
Guggenheim的另一展品,就是導賞妹妹背後,貌似汽球的鐵球。妹妹話,其實這塊東西由金屬鑄成,想說明事物的表面與真象的矛盾喎!
我們還在美術館的Cafe,200元有找,就嘆到極美味的Set Lunch。所以,Guggenheim Museum最令人驚嘆的展品、不容錯過的,還是建築物的本身及餐廳!若館長聽到後,不知道他會認為這是讚賞,還是批評呢?
Bilbao 1.意外的驚喜
到訪Bilbao也是意外。當初計劃西班牙遊,我的首選肯定是Andalusia的Granada及Cordoba,Moorish Spain的兩個首都,但八天時間根本不夠到南部,經過一輪七咀八舌、粗口橫飛兼費時的討論後,不如把Andalusia改為北部的Basque Bilbao,到Bilbao只有一個理由,因為Frank Gehry的Guggenheim Museum(古根漢美術館)!!!
小小的Bilbao只有50萬人,是Basque的行政中心,也是典型的歐洲小城,城建在沿河兩岸,舊城在東、新區在西,舊城外有小小的廣場,舊城後有山坡上山,沿山腰是一條修輯好的緩跑徑,可以鳥瞰整個城的全貌,一對腳就可以走遍所有景點。
若說Barcelona的輪廓由Gaudi勾畫,Bilbao的天空則由Frank Gehry以鈦金屬切割。Guggenheim Museum於97年建好後,這座毫不起眼的巴斯克小城也脫胎換骨,由工業沒落的二流城市、脫變為西班牙旅遊的必到之地,Bilbao成功轉型、Guggenheim Museusm點石成金的經驗,成為世界各地城市爭相仿效的對象,沒有人懂得欣賞的Modern Arts、突然成為下金蛋的鵝,就連台中市長胡志強也曾說,要找Guggenheim在建分館(早已沒有下文)。
除了紐約的本館及Bilbao外,Guggenheim Foundation(古根漢基金會)在威尼斯、柏林及拉斯維加斯都有分館,阿聯酋的阿布札比(館的建築也是由Frank Gehry設計)、墨西哥的分館也將於未來數年後陸續建成。
整座美術館的外層由鈦金屬鋪成(Titanium),也多得十年前原材料價格便宜,若美術館現在才興建,建築費也肯定是天文數字,這座鈦金屬建築將會成為絕響,若美術館座落在祖國,頂多一星期,整個外殼肯定被人全部鑿走,拿去當廢鐵變賣!
我對Frank Gehry的認識,只是來自去年看的《Sketches of Frank Gehry》這套記錄片,可惜藝術中心上映的版本沒有字幕,很多對白及術語也聽不懂,但只是看Gehry如何砌模型,如何構思Guggenheim Museum已十分過癮,整座美術館就是砌lego、砌積木搭成,這裡加一條、那裡搭多一塊、再放一個盒在上面,然後把那兩三塊長條扭扭扭,就扭成了這楝美術館。
來自加拿大的Gehry,作品主要在美國和歐洲。歐美現代建築師的風格很容易分辦,例如Norman Foster的建築都很類似赤蠟角機場,大多也用玻璃天幕,例如他設計的西九龍天幕模型及Bilbao的地鐵;Gehry近期的大部份建築,都有點像Guggenheim Museum,由彎彎曲曲的立體堆砌,就像打過十級颶風的劫後餘生。大概兩人都已江郎才盡,所以才不斷重覆又重覆自己的風格,直至大家看膩為止。
但走到館內,間格設計倒十分平凡,完全不覺得自己是走在那些扭曲的立體之間;也由於館的外觀過於誇張,結果犧牲館內的實用面積。於是Gehry的建築,也經常被外界批評,標奇立異、中看不中用、忽視住客租客的實用需要,最誇張來自《維基百科》的批評,甚至連我也懷疑其可信性,指Gehry的金屬建築一到夏天,就會反射陽光灼傷途人!
建築的好與壞、美與醜,有時是難為正邪定分界(除了香港特區,各種奇醜無比的政府建築外),即使是Gaudi最令我驚艷的Casa Batllo,當初落成之時,當地人也不接受,認為外觀奇醜無比,骨頭狀的窗更令人驚嚇,但到今天,Casa Batllo卻是Barcelona最吸引人的景點之一。
未來一年,應該還會特意去看多兩位大師,法國的Le Corbusier(廊香教堂必到)、及德國的Abert Speer(希特納的御用建築師,官至第三帝國軍備部長),如何欣賞建築,版主還在上入門班,若誰知道有甚麼好的建築書藉,請通知版主一聲,謝謝。
2008年1月4日星期五
Barceloan 2.La Sagrada Família
La Sagrada Família肯定是建築史上最出名的「爛尾樓」,也只有這座教堂可以一直「爛」下去,捱過佛朗哥的獨裁統治(佛朗哥也只可下令教堂停工、不能拆卸),蓋了超過100年、工程還可以沿Gaudi的草圖構思繼續下去,直至計劃建好的2025年。
La Sagrada Família是Gaudi晚年之作,由Catalunia的富商Guell委約興建,Barcelona另一出名的Gaudi建築Palau Guell、就是Guell先生的家。教堂的風格既詭異又恐怖,有如童話故事中不斷生長的樹妖,兩面入口有如樹皮下的洞穴,每年被建築迷惑的數百萬旅客,每人就這樣排隊掏腰包,乖乖地走進這座龐大樹精體內的聖殿,窺探座迷宮的秘密。
這座建築有如石頭築成的森林及農場的cross over,尖塔有如幾根粟米、內部的支柱則有如樹支,把高聳的教堂撐起,凹凹凸凸起伏的外牆,有如長滿在樹皮外的磨菇、羊齒葉的蕨類植物、還有數條盤踞在樹上、捲成8字的的蛇;教堂內絕大部份的地方都圍起來,好讓百多年的工程能繼續進行,教堂只僻出一小角讓教徒做禮拜。
教堂由1882年開始動工,Gaudi窮了40年的時間仍無法完成,最終更在教堂被電車撞到而死。(Gaudi的墓在教堂地牢的博物館內)這百多年間充滿波折,雖然Gaudi的工作間於30年代的西班牙內戰中被焚毀,草圖手稿也燒成灰;到佛朗哥當政期間,教堂興建的工程又被中止,但仍然不減教堂的生命力,樹精還是繼續向四方八面蔓生。
教堂地牢的博物館,詳細介紹了Gaudi建築的風格,看了博物館後,我、S、F及A才發現,原來第一次看外觀、看內部結構時,原來既錯失、又不懂欣賞當中細節,於是四人又把教堂內外再走一遍,以及教堂外那間「壽師蓆」狀的小屋(即Gaudi的工作間),終於大致明白,原來那些樹枝、蛇、羊齒狀植物是甚麼意思。
返回倫敦後,再讀《安藤忠雄都市徬徨》下的Barcelona(謝謝N小姐飛鴿傳文),又有另一種體會。安藤於40年前慕名到訪La Sagrada Família,由於佛朗哥下令教堂停工,整個教堂也圍起來不讓人進入,但安藤話知你佛朗哥是甚麼法西斯獨裁者,不加思索就爬了進教堂,隻身徘徊在空無一人的教堂、走遍裡外上下每一角落,被教堂內各種奇型怪狀的石刻、這塊仍未雕琢好的原石,滲透出來的生命力懾住了。
La Sagrada Família之吸引,原來正正在於它仍未建好、每天都在生長,並沒有死掉;不用付入場費,更可在教堂內沒有限制地自由走動,實在令人羨慕。用安藤的言語:「建築物在落成七分時最有意思,當中含有一種粗獷而奔放的生命力。隨著建築物完成八分、九分而更成熟,但當建築物落成好就失去這種生命力,只留下普通無情的外貌,所以還未完成的建築,其實沒有甚麼不好!聖家教堂不是每天都有這麼多遊客來嗎?」
所以,要看La Sagrada Família,請於2025年前去。
2008年1月2日星期三
"Holiday" in London
Almost all students left the student hall during holiday, it seemed only 2 students occupied the whole dormitory. London was like a dead town and no people walked on street except the streets near Chruch. On christmas day, went to St. Paul Cathedral and then bought some candles and matches, had a "candle light" Christmas Meal with Ms S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