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家喜歡我鏡頭下的馬拉松風景,不妨Click樂施會的標誌,資助他們的扶貧工作)

2008年1月29日星期二

向Daniel Barenboim致敬

功課雖然忙碌,但好音樂會還是要聽,剛過去的周一晚上,與S及F到Southbank Centre,聽Daniel Barenboim表演Beethoven的三首鋼琴奏鳴曲。這半年,Barenboim會在倫敦彈奏所有Beethoven的Sonata,原本我們是買了下周一的票,有我較喜歡的《悲愴》奏鳴曲,但因為二月的旅行臨時改行程,結果改為聽這場,op1, 10及18。

我對巴倫邦的演出無特別偏好,買票入場,只是為了支持他維護巴勒斯坦人的立場,促進巴勒斯坦與以色列的和平。阿根廷出生的巴倫邦可能是唯一的猶太人,既有以色列國藉,又是巴勒斯坦公民,巴倫邦與前幾年逝世的巴勒斯坦學者Edward Said是好朋友,他們兩人成立了West-Eastern Divan Orchestra,這隊樂隊的樂手,一半是猶太人、一半是巴勒斯坦人,既然兩地根本無法溝通,不如用音樂和文化搭橋樑,突破仇恨的圍牆。

巴倫邦花了大量心血栽培這些新樂手,這樂團原本在一月中在西岸的拉姆安拉(Ramallah)有音樂會,但以色列政府對巴倫邦諸多刁難,又說不保護他的人生安全,結果巴倫邦最終無法抵達拉姆安拉。

巴倫邦除了是著名的鋼琴家和指揮家外,但他最出名的事蹟,還是跟天才大提琴手、Jacqueline Du Pre的短暫婚姻,若大家看過電影Jackie and Hiliary《中譯:她比煙花更寂寞》,恐怕不會對巴倫邦有甚麼好印象。單看這套戲的譯名,也告訴你Jacqueline的人生很不愉快,一半也是因為巴倫邦。

Jacqueline最有名是拉Dvorak的大提琴協奏曲,天妒英才,她的童年不愉快、她的音樂生涯才剛剛綻放,就發現染上一種影響神經系統的怪病,三十多歲去世了。

返回音樂會,巴倫邦的演繹只屬一般,但坐滿全場的觀眾、包括我在內,還是站起來給他拍掌。我給他鼓掌,也是出於尊敬和肯定他的West Eastern Divan Orchestra,多於這晚的演出了。

2008年1月28日星期一

讀Gertrude Bell的書信

讀中東的歷史,令人愛不釋卷,若不是要寫essay和考試,肯定讀得很享受,雖然讀來讀去,還是沒有能力怎樣批判,以新的框架分析解讀,只是很被動地吸收。伊拉克的Reading List其中一本書,就是Gertrude Bell的書信,這是眾多書本中,唯一由Penguin出版、沒有學術味道的「閒書」,很快便看了第一章introduction,認識了Gertrude Bell、這名上世紀的英國奇女子。

T.E. Lawerence,也即是Lawerence of Arabia,較多人知道他是誰,至少他的故事在N年前拍成電影,也算是半套經典。Lawerence是英國上世紀最出名的中東專家、最幹練的其中一名殖民地官員,沒有他的策反、協助Sherif Hussein及他兒子Faysal反擊Ottoman,現今的中東地圖也完全不一樣。

相反,認識Gertrude Bell的人就少得多了,Gertrude的成就(或說是對英帝國的貢獻),一點也不輸給Lawerence,沒有她、也沒有現在的伊拉克。曾在英國殖民地部,擔任Oriental Secretary的Gertrude,可說是伊拉克的半個女王。巴格達的伊拉克博物館,有一間房就以她的名字,Gertrude Bell來命名。

一生沒有結婚的Gertrude,是牛津大學最早一批女畢業生,修讀近代歷史,多才多藝的G小姐在學校已嶄露頭角,絕非池中物,畢業後就立即跑到波斯、敍利亞及中東一帶,學習波斯文及阿拉拍文,當時去中東的西方人還不多,她把中東的遊記寫下來出版,隨後又到伊拉克一帶,發掘古美索不達米亞的考古遺蹟,既是作家、旅遊家、語言學家及考古學家。

一戰期間,Ottoman土耳其參戰,英國要在中東開辟第二戰場,急需大量懂得中東語言及文化的專家,Gertrude與較她年輕、背景相近的Lawerence約在同時間,被英國政府徵召了。Gertrude在伊拉克、Lawerence在阿拉伯半島及約旦一帶工作。戰後,Gertrude繼續留在伊拉克,擔任伊拉克政府的顧問,代表英國協助被扶殖的國王Faysal,建立現代的伊拉克國。

Gertrude的書信,對研究當年伊拉克立國很有價值,當伊拉克政府成立後,Gertrude又回到她的老本行,協助在巴格達設立博物館,但可惜長期積勞成疾,Gertrude晚年一直多病,終於因服用過多巴比士酸鹽,在睡夢中逝世,享年58歲。

Gertrude等英國殖民地官員,希望建構的現代伊拉克,早已在1958年的革命、推翻Hashimite皇室後煙消雲散了,但英國政府當年分而治之的政策,倒有不少仍然保存至今,最明顯莫過於遜尼派的少數在過去數十年來,一直壟斷伊拉克的權力,佔大多數人口的什葉派,政治上仍然被壓制。

中東可以是窮一生研究的志業,若可以有Gertrude的才華,幹個他媽的轟轟烈烈,做幾單好新聞回來,也算不枉此生了。唯有寄望市好些,待畢業後還有錢,繼續去中東學好阿拉伯語;甚至到伊拉克、早已被人搶掠一空的巴格達博物館,看看Gertrude Bell Room內,還剩下甚麼展品?

2008年1月20日星期日

香港家書(四)

Wy, E,

伊拉克近代史實在太難看,就在休息一會時,看到你們近日的大作。E、恭喜你,漫長的等待終於有回覆,可以展開另一個階段了,公務人員薪酬高、福利好,比爬格子好太多了,但凡事有辣有唔辣,因為這是可以做一世的職業,即使你也不很喜歡,恐怕他日你不會再有動力,為了想做的東西、放棄這份工作了,所以我從來不會考慮做公務人員。

我不是教徒,但有句聖經倒是十分認同:「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很多不快樂的東西、經驗、難捱的日子、生活,令人氣綏想死...當這一切都過去了,驀然回首,你才發現,原來自己就在不知不覺間長大,處事更圓融、做人更豁達。我沒有後悔,讓我再選一次,也會做一樣的東西,沒有這六年、我現在也行不到這裡。

我在這裡的處境,就有如未學行、先學走的幼兒,連事實也未搞清楚,就要寫數千字,探討伊拉克為何無法在上世紀初,建立一個穩定的現代國家,正如我不斷重覆,我恐怕也不會找到一份與我讀書有關的工作。

我怕且也會返來這行,告訴你們,我下周起開始兼職,是幫公司更新中文網站和準備中文新聞材料!幸好只是做一星期,要不然肯定沒有時間讀書。千里跑來倫敦,修讀中東研究,但走到天涯海角、到頭來找到的工作,還是不離中文和老本行,與中東沾不上半邊!我的上司說:你的背景十分適合,香港人都應該可信的。

一方面,我也慶幸有機會在倫敦工作,算是在倫敦有工作經驗了;但另一方面,也有些少悲哀,就是逃來逃去,最終也是逃不了,我始終是中國人、不是中東人,哈哈!所以,我也是註定繼續食這行飯了。

Wy,健康很重要,恐怕當我們退休時,政府已經沒有能力提供廉價醫療,所以更加要小心小心、盡量keep好身體!只是現代人都太懶運動而已,運動永遠是最佳的免費減壓娛樂消遣。

大家保重!有甚麼人事變動,請update通知,等我也知多些!

前左手同事Y

2008年1月18日星期五

以色列駐英國大使演講

上周二傍晚返學校讀書,學校周圍遍佈警察,碰到英國同學Nick、德國的Dorthe及Fabian,原來以色列駐英國大使將Ron Prosor會來SOAS演講。機會難得,當然要捧場。(以色列報章也有報導:http://www.haaretz.com/hasen/spages/946030.html

所有有以色列官員出席的場合,保安肯定極度嚴密,演講由SOAS的Israel Society主辦,SOAS學生大部份同情巴勒斯坦人,自然不會放過以色列大使,。遲了20分鐘、撐個大肚腩的大使一劈頭就說,問題越尖銳越好玩,放馬過來!

問答環節火花四濺:「在巴勒斯坦的行為,建圍牆等等,根本就是戰爭罪行,以色列的官員,他日會否被押上紐倫堡審判?」「你們有甚麼理由,不與哈馬斯政府對話?以色列前總理Begin及Shamir,以前也是搞恐怖襲擊、也是恐怖份子。(我同學Nick問的)」「你是否相信你講的說話?」「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巴勒斯坦人要做人肉炸彈?就是因為他們已被你們迫得無路可走。」...

Ron逐條拆解。建圍牆?因為巴勒斯坦人向以色列國民,發動自殺式襲擊,國家沒有理由坐視不理,一定要保護國民安全,圍牆建好後,自殺式襲擊次數大幅下降,證明圍牆有效。試想想,正常一個女人、有家庭、有丈夫、有子女,怎會去做人肉炸彈?只是因為巴勒斯坦人接受極端組織洗腦,以為做人肉炸彈犧牲後,就可以在天國享用72名處女,才會做這些非理性行為。
以色列在西岸長期駐軍,侵占土地?若以色列不在西岸駐軍,西岸早已被哈馬斯佔據了,還有治安可言嗎?看看以色列撤出加沙後,加沙在哈馬斯治下是甚麼樣子?以前猶太人建的溫室,有用的建築全部被破壞拆毀!

為甚麼不跟哈馬斯對話?你說得對,Begin及Shamir以前曾策動恐怖襲擊,但他們加入政府後,就已經調整立場,放棄恐怖襲擊了,也願意與阿拉伯國家談判,但哈馬斯上台執政後,有調整立場嗎?他們還是不承認以色列已存在的事實,仍是矢志要消滅以色列,能與他們談判嗎?難道要談以色列何時被消滅?

台下學生問得好,台上講者見招拆招,清楚宣示以色列的官方立場之餘,也沒有耍太極、遊花園。聽得極之過癮,至少可以理解多些,以色列政府及官員的思維邏輯。
最後他以一個笑話結束:話說70年代,美國國務卿基辛格訪問以色列,基氏是猶太人,他告訴當時的以國總理(忘記是誰):我來首先是代表美國政府、其次是美國公民、最後才是猶太人。
總理笑說:沒有關係,因為希伯來文是由左讀到右的!(你始終是猶太人!)

伊拉克的前世今生

近日與行家A談,原來他有機會跟前殖民地首長,到阿拉伯半島採訪,行程包括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及阿聯酋。行家A對我說:「返香港又多一個機會啦!」版主多謝行家A的好意,但很「不幸」,我選修的課程,都是只有戰爭、或沒有商機中東國家,例如:伊朗、土耳其、敍利亞、巴勒斯坦、埃及、以色列及伊拉克。有錢的國家、伊斯蘭財務專題等等,一個也沒有修讀,恐怕又是畢業到於失業了。

Modernization of Middle East在下學期,終於觸及伊拉克,要讀伊拉克近代史。伊拉克看新聞看得多,終於有機會學習伊拉克歷史,想也不用想,第二學期的論文功課,一定要選伊拉克做題目。由03年春、美英入侵伊拉克起,這五年間戰亂一直未停止、恐怖份子、什葉派和遜尼派伊斯蘭教徒衝突不斷,完全看不到和平的機會...歷史是不斷重覆、人是不斷犯錯誤!這些新聞,早在80年前已發生過一次。

伊拉克的近代史,由1918年、二次世界大戰結束開始。Ottoman Empire解體後,巴勒斯坦、約旦及伊拉克交由英國托管、敍利亞及黎巴嫩則交給法國托管。伊拉克、敍利亞、約旦這三個國家的邊界,只是由英法兩國在當時、因應Ottoman Empire的地方行政隨便亂劃,例如:伊拉克則有Basra(巴士拉)、Baghdad(巴格)及Mosul(摩蘇爾)三個Ottoman的省合併。

一直以來,三個省行政相當獨立,南部Basra是什葉派、遜尼派在中部、庫爾德人(Kurd)及土耳其人聚居在Mosul,Basra聯繫波斯灣、Baghdad則與伊朗貿易、Mosul親近敍利亞及土耳其。Mosul的種族和文化與Basra及Baghdad分別較顯著,當地的庫爾德人希望獨立,土耳其也希望Mosul「回歸」,重新併入土耳其,但英國政府硬要把Mosul併入伊拉克,不讓庫爾德人獨立,就是Mosul一帶蘊藏豐富石油,英國也需要伊拉克做中東的軍事基地,維持英國在中東的利益,沒有Mosul的伊拉克,對英國沒有利用價值。

自古以來,什葉派佔伊拉克人口一半左右,庫爾德人及遜尼派各佔兩成左右,但什葉派由Ottoman Empire起,一直被邊緣化及打壓,因為Ottoman Turks屬於遜尼派。

英國在一戰期間,曾與阿拉伯半島統治者Sharif Husayn協議,Sharif策動中東各地的部族反抗Ottoman、戰勝後則會協助Sharif的Family,在中東建立自己的國家,於是Sharif的兩個兒子Abudullah及Faysal,於一戰結束後分別成為約旦及伊拉克的國王。

什葉、遜尼及庫爾德人,在Ottoman期間還可以老死不相往來,大家各自各活,反正大家都被Turks統治,但英國開始託管,King Faysal這個來自阿拉伯半島的外人,空降到美索不達米亞,要把這個有各種不同宗派、不同種族的原始部落社會、而且部落擁有的槍械武器,更遠多於政府。

英國人和Faysal要從零開始,建立一個叫伊拉克的現代國家,什葉派及庫爾德人,怎可能不乘機發難? 怎可能沒有內戰?結果立國的頭二十年,伊拉克的歷史,就是不斷戰亂、鎮壓、小數民族起義、政變、換首相、換政府、英軍於二戰再度入侵...直至58年,連這個空降的皇室也被推翻。

現在的歷史,有如80年前的翻版,只是當年沒有拉登、沒有阿蓋達而已。不看書也不知道,原來人就是這樣無知,只會不斷犯不同的錯誤...

2008年1月13日星期日

中東電影中的巴勒斯坦

開學後,甚麼東西也排山倒海而來,轉眼又已過了一星期。上周五交了第三篇Essay,及完成group presentation,題目是「Sharia(伊斯蘭教法)不一定偏幫男士、也可以有利女性」。原本一組有四人,但有兩人為了趕功課來不了,但竟然預備時間最少、最少人參與、最粗製濫造的presentation,效果竟然最好!

Sharia留待日後再談,今天想談的,是一套關於巴勒斯坦的黑白片,在敍利亞製作、埃及導演Tawfik Saleh拍攝,名為 "The Dupes"(被騙者)。

巴勒斯坦題材敏感,於美國電影工業,也是由猶太人控制,主流電影自然較少觸碰這個題目。最近這十數年間,自從以色列在西岸建圍牆,check point越來越多,illegal settlement侵佔越來越巴勒斯坦人的土地,巴勒斯坦向以色列坦克投石,以軍向小童開槍的新聞...巴勒斯坦的形象終於有些少改變,終於由「恐怖份子」變成被壓迫者。

於是,近年終於看見一些有巴勒斯坦題材的電影。印象中只有兩套,一是Stephen Spieberg的Munich、一是巴勒斯坦本土的Paradise Now(立見天國)。前者是關於72年Munich Olympics Games,巴勒斯坦「恐怖份子」於奧運村挾持以色列運動員事件,及以色列CIA、Mossad隨後的報復行動,但拍得不怎樣好,由於以巴問題、實在沒有一方是全對、一方是全錯,不同於納粹迫害猶太人,導演又不想順得哥情失嫂意,結果兩邊各打50板,把民族間的仇恨,淡化為個人層面的思考,「報復」是否正確?盡量拍得政治正確一點,結果當然不怎麼好看。

後者拍得好得多。立見天國,是描述兩名將做自殺式襲擊的巴勒斯坦人,人生的最後幾天,是描述巴勒斯坦人那種被壓迫、無路可走、迫於無奈的最後反抗,思考自殺式襲擊究竟有甚麼意義。

這星期看的電影,可能最早的一套論述巴勒斯坦電影,1972年拍攝,我寫中東電影都會講結局,反正讀者有限,大家也不會想再看一次。故事是公路電影,一個在伊拉克的巴勒斯坦年輕人,希望偷渡到科威特,輾轉間認識了一名貨車司機願意載他,於是開始了旅程。主角同時也找到一名巴勒斯坦老人、及另一名希望到科威特的同胞一同上路。

先是司機出爾反爾,原本說收五鎊,但出發前又加價至十鎊;由於要過一些敏感地帶,司機中途又要求他們要冒沙漠4、50度的高溫,躲進車尾的爆晒的鐵皮車卡內焗「沙漠桑拿」,直至駛離這些地帶為止。三人在萬般不願意下,只好脫剩內褲,躲進鐵皮箱。

滴在鐵皮車卡的汗,立即全部蒸發!鐵皮車卡桑拿,第一次焗了六分鐘,但三人爬出來時,已差不多半死一樣。

車終於開到邊境過海關。三人自然又要躲進鐵皮車卡,司機答應他們,忍七分鐘就可以。怎料海關職員全部在蛇王,又突然刁難司機,不讓他蓋印;又說他人面廣,要他介紹女人給他們認識...不斷看錶的司機,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因為他也明白,沒有人可以受得住沙漠暴晒下的鐵皮桑拿。

最終,司機也過了境,只是當他開鐵皮車卡時,三人已經死了。司機最後把三條屍扔在沙漠,然後開車走。

司機和那些科威特邊境職員,即是與巴勒斯坦人是近親同胞,但也不見得會幫他們,情況就如現今的阿拉伯世界,個個爾虞我詐、又不團結、只顧自己利益,又有多少國家是願意協助巴勒斯坦建國?沒有國家的民族,下場也是這樣,連死也找不到自己的土地去埋葬。

伊斯蘭財務.Islamic Finance

特區說要搞伊斯蘭財務。我算是修讀Middle East Studies,但對所謂Islamic Finance,肯定較修讀Management、BA的學生的認識還少,只知道這是因為伊斯蘭教徒反對付利息及賺取利息,所以要建立另一個財務系統,處理他們的需要,他們也不能投資與煙酒、黃色事業、銀行相關的行業。Islamic Finance在SOAS,不是由Laguage and Culture Department提供,而是由International Management開設。

暑假在香港時,多得舊同學S協助,拿著網頁上Modern Trend in Islam的書單,在中大圖書館亂點鴛鴦,隨便借了三本書,並把影印本帶了來倫敦。幸好命中率也不錯,三本中、一本極有用、一本沒有用、一本尚有些用處。這個假期,終於刨完最有用的一本、《Political Islam》,內容不易啃,但對理解當今伊斯蘭教對政治的影響、伊斯蘭政治組織的意識型態極有幫助。

Political Islam這個大題目,待日後再看多些書才談。這本書其中一節,倒與Policial無關,而是講Islamic Finance的由來。原來伊斯蘭財務、伊斯蘭銀行等概念,只是上世紀60、70年代才發明,前身是埃及鄉郊農村的合作社,向農民提供免息借貸,這種合作社運作成效不錯,也引起一些伊斯蘭國家的興趣,開始支持伊斯蘭財務及銀行,因為中東國家都不民主、又被視為親西方,這些獨裁政權要建立認受性,只好借助伊斯蘭教的旗幟,以維持政權的認受性。

伊斯蘭財務誕生的同時,也是伊斯蘭國家的原教旨組織再次活躍,不斷挑戰中東國家政府的管治權威,爭取建立伊斯蘭教的政權,於是也可以由Political Islam的角度看Islamic Finance。

所以,不收取利息,其實不是中東銀行一直以來的作業方式,而是幾十年前才興起的概念。當然,現今的伊斯蘭財務、銀行,都會說他們這樣做,是要遵守伊斯蘭教義及可蘭經。伊斯蘭銀行仍可以有可觀盈利,部份原因是伊斯蘭國家政府給他們稅務優惠,其他銀行則沒有。

可蘭經的2:275及278如下,usury就是利息的意思:

Those who devour usury will not stand except as stands one whom the Evil One by his touch hath driven to madness. That is because they say: "Trade is like usury but Allah hath permitted trade and forbidden usury. Those who after receiving direction from their Lord desist shall be pardoned for the past; their case is for Allah (to judge); but those who repeat (the offence) are companions of the fire: they will abide therein (for ever) 2: 275

O ye who believe! fear Allah and give up what remains of your demand for usury if ye are indeed believers. 2: 278

當然不是所有伊斯蘭國家的銀行,都會行伊斯蘭財務這一套。伊斯蘭基金不投資煙酒黃色企業,可以理解,就如市面的環保投資基金、社會責任投資基金一樣,也會挑選某些行業、公司投資,但收不收取利息則是另一回事,要把公元六世紀的阿拉伯半島那一套,搬來現今的資本主義商業社會,肯定行不通。

當時要禁止收利息,是因為貧窮人家付不起高利貸,要禁止高利貸秉行公義;但現今社會要收利息,而是為了令資金保值,方便公司企業借貸周轉,維持商業社會暢順運作,與公不公義毫無關係。要解答這問題,又是要回到可蘭經。究竟可蘭經是應該要按字面解釋?還是要考慮社會背景、文化因素?

可蘭經比聖經難搞,雖然兩者都是「神的話語」,但因為聖經都由人去寫,可蘭經則由神去寫(伊斯蘭教徒相信,先知穆罕默德是文盲,他可以讀出可蘭經,就是因為神的直接參與),若可蘭經說明禁止甚麼甚麼,總不能違反神的命令。

於是在Traditionalist的觀點,禁止收利息就是神的命令、不能違反。

以色列政黨政治

逢周二下午一時,就要上Dr Colin Shindler的以色列巴勒斯坦。通常是在校外排隊取免費飯後,拿著紙碟進課室,邊食邊上課,時間perfect,仍然有同學要趕paper,今天課室只有半滿。美國同學Jason十分醒目,在點名紙上,把所有未能出席友好,全部劃了出席!令人懷念大學時,幫同學take attendency的日子,(對上一次幫同學take attendency,是幫大學同學上書通)

雖然課堂名為以色列巴勒斯坦,但實際上我們只學了以色列,因為Dr Shindler只是研究以色列(除了這科外,他教的另一科就是Zionist Ideology,他專精於研究Jabotinsky),巴勒斯坦的東西,恐怕他也未必熟、更加沒有興趣去研究,所以這一科其實應該改名做:以色列政治與建國史。

反正我甚麼也不懂,懂多些以色列政治也沒有壞,今天就是教以色列政黨的整合。以色列目前有三個主要大黨,左翼的工黨、右翼的Likud(團結的意思,中文通常譯利庫德集團)、及總理Olmert的Kadima(前進黨,前年由Likud分裂),今天的工黨和Likud,原來都是30-70年代之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合併重組的產物。

工黨可追溯至1930年,前身是以色列首任總理Ben Gurion於1930年成立的Mapai(以色列工人),並吸納另了一左翼政黨Achdat Haavodah,AH黨於二戰後又分裂出來。到60年代中段,Ben Gurion於黨投票中落敗,Ben Gurion於是又另起爐灶,成立另一個政黨Rafi,但Rafi只在69年的大選中贏了四席。(共有120席)

同一年,以色列的左翼政黨又重組,Rafi、Achdat Haavodah及Mapai合併成現在的工黨。Ben Gurion隨後又組另一個政黨State list,並於1973年與右翼的Likud合併。

Mapai領導的聯盟,由以色列48年建國起,一直不間段執政了30年,直至77年被Begin領導的Likud打敗。以色列工黨影響力大,因為開國者、Zionist全部都是東歐的猶太人,深受社會主義及共產主義影響,要在以色列建立社會主義國家,所以英國到後來又不太支持猶太人建國,美國一開始也對以色列有顧忌,就是擔心以色列會成為蘇聯的盟友。

Likud的前身,則是源自Begin30、40年代創立的恐怖武裝組織Irgun(主張襲擊英國人,爭取以色列建國),以色列建國後,所有武裝組織都要解體,組成Israel Defensive Force(IDF、即以軍),Irgun的領導則籌組了Herut黨。與Mapai比較,Herut的意識形態源自Jabotinsky 30年創立的Revisionist Party,相信自由經濟,及及主張更激進的方式建國,認為立刻發動戰爭,把約旦河東西兩岸的土地也佔回來。

巴勒斯坦大部份猶太人來自東歐(這班人通常稱為Ashkenazim,Ashkenazim是德國一個地名),Mapai比Herut更令選民受落,Herut一直只是國會的小數。直至50、60年代起,另一類猶太人(Sephardim,字面解西班牙)從中東、主要是伊拉克移民以色列,以色列的政治生態才扭轉。(猶太人於BC567年,被巴比倫滅國及充軍,部份猶太人就落地生根,直至2500年後被伊拉克政府趕走。)

這批窮困的新移民Sephardim,不支持代表工人的Mapai,反而去支持Begin的Herut!1965年,Herut與Liberals合併成Gahal,到1973年再吸納Ben Gurion的State List成為Likud。選民結構改變,加上工黨連續執政30年,即使由形象較討好的Rabin於74年上台執政(但因太太被發現有外國戶口而辭職,90年代再獲選總理,但被刺殺),也難逃被叮走的命運。

Begin連續參選九次,終於在77年的選舉當選總理。一個政治人物若落敗多於兩三次,東山在起的機會微乎其微,Begin可是九命怪貓,輸了八次、最終也成為總理,應該創了紀錄。

希望可以幫幫大家,日後理解以色列的政治。

以色列、巴勒斯坦的二三事

到了假期的最後一天,終於可以集中些少精神讀書。Israeli Palestinian and Arabs World於上學期的最後一課,談到以色列、巴勒斯坦及埃及於50、60年代的政治及外交,現在重讀一遍、一度遺失了的課堂記憶又返回來了。

1.阿拉法特創立的Fatah,全名原來是:Harakat Al Tahrir Al Filastiniyya,意思是Palesine Liberation Movement(解放巴勒斯坦運動)。為何簡寫是Fatah,而不是Hataf?原來阿拉伯文的Hataf是Die!所以才要倒轉來命名。

2.以色列建國戰爭中,只有捷克供應武器及軍需品給猶太人,這批捷克武器,原來大部份都是納粹德國的殘餘物資!阿拉伯聯軍的武器則是Made in Britain,因為埃及、約旦和伊拉克,都是英國的前殖民地及託管過。猶太人穿上納粹德國軍服,與穿英國軍服的阿拉伯人開片。

以色列建國後,買武器還是遇到不少困難。雖然美國現在力撐以色列,但在50年代又是另一回事,為了圍堵蘇聯,阿拉伯國家的價值,遠較小小的以色列大,所以太願意供應武器給以色列。以色列要到54年,才與法國達成秘密協議,終於可以大規模採購武器。

3.在中東最先搞恐怖主義的,不是巴勒斯坦人、阿拉伯人,而是猶太人。以色列建國前,猶太人的武裝組織Irgun及LEHI,就經常發動針對巴勒斯坦人及英國人的恐怖襲擊,意圖盡快把殖民者的英國人趕走。

4.全世界都是寧左勿右,鴿派從來沒有好下場。以色列建國後,Ben-Gurion成為總理,他的Mapam Party(即以色列工黨的前身),寧願與猶太教政黨及信奉自由市場的政黨組聯合政府,也不願與支持與巴勒斯坦和平共處的其他左翼政黨合作。

建國不久,Ben-Gurion與外長Noshe Sharett即路線分歧。Ben-Gurion信奉,對待阿拉伯人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能與阿拉伯人講和,更加要把握戰爭的機會,繼續擴張領土;他委任的參謀總長Dayan更激進,認為只有經常與阿拉伯人衝突,才令國家團結、軍隊時刻保持戒備。

巴勒斯坦人為何極痛恨以色列前總理沙龍(Ariel Sharon),就是因為Dayan曾命令屠殺一個巴勒斯坦平民村莊,以警戒巴勒斯坦人不能襲擊猶太人,當時執行的就是沙龍。在巴勒斯坦土生土長、懂得說阿拉伯語的Sharett主張與鄰國和平友好,他相信:”Humilitating neighbour doesn't make peace.”領土擴張不一定好事,即使讓你佔領整個敍利亞和約旦也沒有意思,因為你不能只佔領土、把領土的居民全部趕走,佔領多些土地,只會溝淡猶太人的比重,根本得不償失。

Sharett的下場,就是被Ben-Gurion炒魷,由Golda Meir接替外長一職。

學術研究與政治

在上學期結束前的最後一課,Israeli, Palestinian and Arabs World課堂的Seminar,Dr Colin Shinder談了一個很有趣的學術研究,令人再三思考,學術研究跟政治,是否可以完全沾不上關係。除了土地、國境邊界外,巴勒斯坦與以色列談判的另一重要議題,就是巴勒斯坦人的Right of Return,即是指當年被趕離、逃離以色列居住的巴勒斯坦難民,返回在以色列居住的權利。

以色列政府一直反對,因為當年被趕離以色列的巴勒斯坦人、連同他們的子孫也有四百萬人,若他們全部可以返回以色列,就會溝淡猶太人的比例,以色列立國的目的,就是要建立Jewish State and Jewish Home。

問巴勒斯坦人,是否要爭取Right of Return?大多數人都會認同。但究竟有多少巴勒斯坦人,真正願意履行Right of Return、返回以色列定居?Right of Return的訴求有多強烈?卻一直是個謎。

於是在2003,巴勒斯坦學者Khalil Shikaki,在日本政府、德國一個基金會及加拿大一個研究中心的支持下,做了一項調查,看看有多少巴勒斯坦難民,真的願意做以色列國的公民,返回闊別了超過50年的家鄉。

調查訪問了1500名,來自約旦、黎巴嫩、西岸加沙三地的難民,看看他們又是怎樣想,研究沒有解釋,為何不包括敍利亞的難民。結果發現,只有十分一的難民,會選擇履行Right of Return(以400萬人計,即是有40萬人),但40萬人當中,又只有10%的人願意成為以色列公民(即是4萬人)。

研究結果證明,巴勒斯坦人對Right of Return的訴求,原來與想像、與政治口號是差一大截,根本不是大多數人的願望,難民也是人,也要考慮生活現實問題,不是為了回家,甚麼都可以放棄!結果研究一發表,Khalil位於Ramallah的研究中心,隨即受到暴徒衝擊,認為Khalil的研究根本就是以色列的政治陰謀,意圖淡化巴勒斯坦人Right of Return的訴求。

巴勒斯坦難民問題複雜,記得Dr Shinder曾教,阿拉伯民族如何逃避戰爭,他們習慣在戰爭及衝突爆發前,已經率先離開家園,等戰爭結束後便返回家,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但在1948年,他們的對手不是另一個阿拉伯世界的民族,而是西方支持的猶太人,這個習慣、策略對猶太人是完全錯誤。

猶太人一直希望趕走所有巴勒斯坦人建國,這些巴勒斯坦人不請自走,正中猶太人下懷,可以兵不血刃接收所有把巴勒斯坦人的土地!當阿拉伯聯軍被猶太人打敗、以色列建國後,這些離開家園的巴勒斯坦人,才發現他們歸不了家,因為他們不可能返回以色列!以色列也趁機立法,沒收這些空置的土地及房子,又有口實稱,這些巴勒斯坦人都是自願放棄、沒有人迫他們離開。究竟巴勒斯坦人,大多數是「自願」離開?

還是被猶太人強行趕走?學術研究有不同意見。這個問題我同樣沒有能力討論。回到Right of Return的研究,究竟這類學術研究該不該做?即使負責的學者,完全沒有政治考慮,只是為學術而做,但若明知研究出現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會被人大做文章、政治化、令研究完全失焦的時候,是否還要繼續做?是否「學術研究」四個字,以「如有雷同、實屬巧合」為由,把這些問題輕輕帶過?

香港的普選民調也一樣,通常也是六成人支持雙普選,但除了中央政策組外,印象中倒沒有大學研究中心,做一項關於「普選對香港人有多重要?」的研究。但也可以料到,結果與Khalil的研究差不多,分分鐘只會有少於10%、甚至更少的人會選擇,普選對他們最重要。

幸好香港的大學都很識做,沒有人做這項研究。

2008年1月8日星期二

倫敦家書

Ms S、A and F,

今天終於開學,這個holiday終於結束,一切又上軌道、回復正常,一齊去西班牙的日子,已好像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其實早些開學也好,至少人可以有多兩份紀律,不會再磋跎時間,然後抱怨不知自己在幹甚麼?

你們肯定記得Barcelona「教你」Catalan,因為我經常把教字,改為X字,也不用在這裡重覆了。今天與香港過來倫敦的行家友好A,在Tottenham Court Road的Border的Starbuck下午茶,談起近日人大決定,說2017可以有、也可以沒有普選,席間大家都在慨嘆,香港的獨特個性越來越少,政治上沒有普選、香港不可以教你廣東話、就連發行的10元紙幣,也是面目模糊,不像外國紙幣一樣,有香港名勝山水、有傑出貢獻的偉人。

我們讀的科完全不同,但大家來到這裡,倒有同一個目的,我們除了當這一年是六合彩式的奢侈長假外,還希望求些突破、好讓我們下半生可以做些不同的東西、甚至是改變自己的命運。今天也與A談到,2017都「不可以有」普選後,最後結論是:「不要再浪費時間,在這一行打滾。」A說,以前即使沒有普選,但會覺得香港市民是支持大家去爭,做新聞也會起勁一些,至少是代表市民出聲,現在根本沒有人撐你,個個只顧賺錢,再寫下去又有甚麼意思呢?

我來這裡讀書,的確希望下半生做自己有興趣及想做的東西。我就對A說,經過上學期後:「如果可以再選,我大體不會再選中東研究了。不是已失去讀的興趣,而是我越來越覺得,我根本不可能用我所學的東西。唯一價值只是滿足了自己興趣而已,所以不會在這裡找工作,不如留些精神旅行好過。」

我問我的中東研究同學,畢業後做甚麼?通常有三種答案:為智庫做研究、做中東記者、到外交部及政府負責對外援助的機構工作(即是政府工)。

我呢?只有英美西歐才有智庫,校園內也有一些招聘廣告,首要條件就是:「Execellent written English.」這就不用考慮了,因為我的英文水平,連Good也稱不上;做中東記者?我語文水平不足以在外國英文傳媒工作、而且也沒有香港傳媒需要報中東新聞,除非是自己儲夠錢、自己跑去做Freelancer;做外交部?想也不用想!我既不是幹部、又不是黨員,但即「偉大的祖國外交部」願意聘請我,我也不想服務中共!

如果香港像新加坡一樣是一個city state、或中國是一個民主國家,我就可以考慮到外交部工作了。結果,我同學的出路,我全部都不能選擇,讀的東西,除了淪為自娛、吹水一番、或者日後中東有乜叉問題,電視要攝個所謂專家評論外,恐怕也不能怎樣發揮。

我告訴A,如果有機會再選擇、從前途、發揮所長的機會看,讀非洲研究是更有用處,而且我一樣有興趣。因為比起中東,非洲有更多工作機會,至少非洲不像中東一樣,抗拒西方NGO滲入社會,加上中國在非洲角色日益吃重,懂中文肯定有優勢,在西方援助非洲的NGO、研究非洲智庫機構謀一官半職,肯定容易得多,更大機會發揮所長。

談多一樣,我今天到了一個好地方,叫做Frontline Club,是英國一個獨立記者組織,不時放映關於英國政治、世界政治、中東問題、人權相關的紀錄片。我也是數月前聽舊同學J說,才知道有這個組織,原本今晚買了票看Inside Hamas這套片,但去到才發現臨時改了另一套,關於英國政治的記錄片。

在這裡,竟然有點像返家一樣,畢竟自己也在傳媒混了一段時間,記者組織也算是自己的地方(所以我註定、恐怕也是繼續撈這行)。職員也很好,讓我免費看這套紀錄片,下次再來看Hamas,買一送一。套片幾特別,是說在世界各地區,公司、廣告、超市、專業等等,政府都有立法,禁止他們欺騙股東、顧客、作虛假不實聲明,唯獨是就不去規管國會議員、官員,甚至讓議員及官員(英國的官員,也是民選的議員)可以在國會享有誹謗免責權(基於國會與英皇對抗的歷史)!

結果這數十年來,議員和官員再三說謊、欺騙人民,即使有官員問責下台,但沒多久又再次任命做新的工作。雖然民主社會有輪替機制,但下一次選舉已是數年後,那時再用選票把他們轟下台也太遲了。導演就找了十多二十名議員,訪問他們,遊說他們提草案,立法禁止官員說謊,看看那些議員的反應和咀臉已值回票價。

回到香港,我們連政府也不能選!在香港,更加需要立法禁止官員說謊!

經過上學期後,現在終於有多些少概念作息安排表,時間運用會有多些少效率,每月都肯定去Frontline Club打躉看記錄片。一開學,工作又排山倒海來,還有一個Tanzania Trip,這個先頭痕,Rosie暫時失縱要尋人,我大體已有一些打算,若最後只有機票,甚麼都沒有,倒不如plan一個Crazy Tanzania Safari Trip,盡情玩盡!Tanzania肯定比西班牙更難plan,希望可以搞得掂、搞得好。

謝謝!也晚了,不打搞大家休息,返倫敦見! 時間流逝,快得令人難以置信,倫敦的日子買少見少,大家都要努力。

Chong

2008年1月6日星期日

Spain 2.Modern Performing Arts


四人同行,甚麼無聊的東西也會做、只要set時間掣,拍合照完全可以不求人。這是在Bilbao近Guggenheim Museum的河邊。

眼力題:上圖有四個身影是人扮、一個身影是銅像,能否找出那一個?(答案在最底)

Segovia的Cathedral,A已經轉去法國。把Panasonic、28mm的相機放在椅子上、設時間掣。從半米高的視點看,教堂走廊原來是這樣寬廣。

這是在Toledo的畫廊,把相機放在地下,用鏡頭蓋撐高一點,set時間,就拍到這張「型」相。

在同一個畫廊,同一個拍攝方法,我們都在看放大鏡下的3D畫,剛好有路人甲停留,站在我們與相機的中間。效果出奇地好,他在遠望、我們近觀,製造了距離感。

我們拍這些照片,也是多得Joan Jonas這位藝術家啟發。在Barcelona的Comtempory Arts Museum有不少裝置藝術、疲倦無聊之時,A提議不如大家用這些藝術做佈景版拍照,於是我們一同顛覆了這件藝術品,以另一角度欣賞,直接參與其中,這不就是Comtempory Arts的精神嗎?

PS:中間那個是銅像

Segovia.古羅馬引水道與西班牙好女人

Segovia一直不列在行程中,只是出發前曾找西班牙鄰居Enriqueta,幫助找Barcelona到Bilbao的通宵火車資料,Enriqueta就提議,不如去Segovia?之後翻Lonely Planet,發現Segovia與Bilbao一樣,都只有一個景點、都是與建築有關。Bilbao是超現代的Guggenheim Museum、Segovia則是古羅馬的引水道!


自來水不是現代才有,羅馬人於2000年前已發明了自來水系統,就是靠這些由一塊塊石頭、築成的引水道,把山上的天然水引入城市。古羅馬沒有起重機、沒有鋼筋水泥,只是把石頭逐塊向上搭,就可以建這些數十米高、連綿數公里的引水道。不可思議!

Segovia又比Toledo小得多,建築也是相當精緻,這間屋的外牆(上面),其實都是畫上去的,還有一幢奇特的榴槤屋(下圖)。我們在最後一天去,A要趕下午的飛機往巴黎,所以這一站只有S及F同行,我們打算遊Segovia後回Madrid取行李,然後直奔機場返倫敦。原本預定早去早回,坐早上八時的火車,十時到達Segovia,然後下午三時回程,可惜早上的火車突然死火!

同車還有一眾全副武裝的行山客,我們不知發生甚麼事,只是大概認為班行山客,應該是與我們同一路;看似行山客頭目的「紅衣人」,不斷與職員說甚麼Salamanka,才知道原來這班人是去Salamanka行山!我們只好等下一班十時開的車,在Madrid Chamantin火車站呆等兩小時!在火車站呆等期間,還有些少後悔,早知不去Segovia算了。我去到Segovia已是12時多,只有兩個多小時的觀光時間,但一看到市中心的引水道,隨即覺得,這四小時車程十分值得,而且還有機會與S及F在車上,一同總結了這次旅行。

市中心的Plaza Mayor比Madrid的廣場都要美,我們還遇到一對結婚的新人。
Segovia之美,也因為這是最我們在西班牙的最後一天,我們在Segovia留連忘返,都不想回天黑黑、陰冷的倫敦。返回市中心巴士站時,才發現根本沒有可能在這個小城找到的士!若趕不及3時火車,下一班已是下午五時,肯定上不了返回倫敦的飛機。
十分火急之際,唯一可做的就是在街頭截車,看看有沒有好心人,載我們到火車站?截到是好運、怎樣也要包車回Madrid!因為大家都不想又要再訂機票、花錢再住酒店!努力了十分鐘,終於有一輛白色雙門雷諾停了,司機是約30歲、略懂英語的女士,她見我們拿著Lonely Planet,還以為我們是問路,知道我們急到賴後,二話不說,隨即載我們到火車站。
可惜,我很笨,沒有在車程間,把聯絡方法寫給她、沒有時間拍下這部車的照片、就連她的名字也沒有問,只是不斷與友人討論,是否要給她錢以示謝意,我實在笨得很。一下車、再三答謝後,頭也不回直奔到火車站了。
人海茫茫,相信這一生,我們也沒有機會再碰到她,回報她雪中送炭了,恐怕只能寄望下一世了。這是西班牙旅遊中,最大的遺憾!

Madrid.Prado Museum

在Madrid留了四天三夜(兩天分別去了Toledo及Segovia),這四天都下雨,最好就是躲在Museum看畫及看皇宮。雖然有學生證,但原來很多景點,超齡(過26歲)的學生,都不能買半價的學生票!

Pardo Museum收藏最多的就是西班牙本土,例如Velázquez及Goya等的名畫、Flemish Painting(即荷蘭、比利時一帶)及一些文藝復興的作品。原因不難理解,因為西班牙最強盛的日子,就在15、6世紀,當時正是Flemish Arts領導整個歐洲畫壇的年代,當時的皇室當然有錢買畫及僱用一流的藝術家,後來西班牙一直衰落,藝術的中心也轉移到法國了。

若只看一幅畫,就是這幅(上圖),Velázquez的the Family of Philip IV。Velazquez喜愛畫鏡子的影像,倫敦National Gallary也有一幅他的畫,是愛神Venus躺在床上照鏡,畫只繪了Venus的背部,她的樣子就在鏡中。這幅畫也是一樣,Philip IV的肖像,就在畫後方的鏡中。

這幅畫描繪,Velazquez正在為Philip IV畫肖像,Philip IV一家人在圍觀的情況。Velazquez用Philip IV的位置作視點,畫的左邊就是Velazquez自己,中間及右邊的女孩,就是Philip IV的女兒及家人,最背後的鏡子的映像,就是Philip IV自己。

這幅畫也很喜歡,16、7世紀、Brughal畫的死神。畫中所有人都是骷髏魔,大概是描繪當時黑死病鼠疫的情況。

這幅是18、9世紀藝術家Goya的3rd of May,描述西班牙人反抗拿破崙統治。Manet(印象派大師馬奈)也畫了一幅類似的畫,描述墨西哥革命,就是向Goya敬。(該畫目前收藏在倫敦的National Gallary)

Goya的畫前期與後期分別很大,後期的畫色調較陰沉,也有不少超自然的東西,例如鬼及牧神等。Goya是中鉛毒死(大概是用太多顏料?),記得看過研究說,因為鉛毒影響了Goya的神經系統,後期畫風突變,可能就是因為受鉛毒影響。

Toledo 2.摩爾人的嘆息

西班牙的黃金時代是15、6世紀,受西班牙皇室資助的意大利人哥倫布,發現大西洋外原來還有美洲、西班牙海軍控制了整個地中海、Philip II與英國Elizabeth I的戰爭。但最有趣、最鮮為人知的一段,還是Moorish Spain那一段時期。西班牙是西歐國家中,唯一曾受伊斯蘭教統治的國家,英法歷史只有宗教、封建皇室及內戰,西班牙的歷史比它們特別得多。

當一個國家開始安於現狀、甘於安穩,也是走向衰敗的先兆,Al Andalus也是一樣。中後期的Al Andalus,軍隊已失去戰鬥力,只能僱用鄰近文明程度較低的天主教徒城邦、北非的遊牧民族協助戰鬥,但這些僱佣兵毫無忠誠可言,北非的伊斯蘭教遊牧民族更一度控制了Al Andalus,於12、3世紀建立了Almoravid及Almohad兩個皇朝。

Al Andalus的處境有如戰國時代的六國和北宋,不斷被鄰近的天主教國家苛索,要求Al Andalus交高昂的「保護費」換取和平。到AD 1000年中後,位於Cordoba的Umayyad皇室,已沒有能力再控制整個Al Andalus,Al Andalus於是分裂為眾多個小國,伊斯蘭教控制的版圖不斷被北部的天主教勢力蠶食,AD1085年,Toledo終於被Kingdom of Castile的Alfonso VI攻陷,城內所有Mosque、伊斯蘭建築,全部改建做教堂。(上圖)

西班牙也形成南北分治的局面,南部的Valencia(華倫西亞)、Seville(西維爾)、Cordoba及Granada由摩爾人控制,中北部的Toledo、Madrid、Barcelona則由天主教國家控制。

到了13世紀中葉,Valencia、Seville、甚至連首都Cordoba也相繼陷落,幸好西班牙山多,南部的高山成為摩爾人自保的天然屏障,但也只能讓Moor人在Granada一帶苟延殘喘多100年,Granada捱到1492終於被Castile的Queen Isabella及Aragon的Ferdinard攻陷。伊斯蘭教於西班牙的統治,正式劃上句號。
天主教徒可不同伊斯蘭教了。當局勢穩定後,天主教統治者隨即要求所有伊斯蘭教及猶太人,一是改信天主教,若不願改信就請離開!已在西班牙建立了自己家的猶太人,又再次流離失所。

Toledo有兩間規模極大的Synagogue(猶太教社堂),都在城的南部。記得兩年半前遊耶路撒冷時,絕大部份的Synagogue也是近代興建,以及在Israel Museum中,歐洲Synagogue的仿建品,歷史古蹟的Synagogue還是第一次參觀,這兩間Synagogue目前都介紹猶太人文明的博物館。

在其中一間博物館中,看到了這段心酸的故事:「當猶太人被迫離開家園後,他們離開前沒有帶走甚麼東西,只是把家裡的門鎖好。父親死後,就把這條鎖匙傳給兒子,一代傳一代至今,這是重返家園的盼望。」

現在的Toledo,也找不到猶太人了,猶太人也重建了家園,不過卻在巴勒斯坦。

資料來源:兩年前在國際台,看過的一連兩集紀錄片《摩爾遺史》

2008年1月5日星期六

Toledo 1.中世紀歐洲文明的燈火

西班牙雖然是歐洲國家,但在這最近的2000年來,三分一時間是由天主教的皇室統治(包括現在)、三分一由羅馬帝國及覆滅羅馬的西哥特人統治、其餘三分一就被伊斯蘭教徒統治。伊斯蘭教於公元7世紀初於阿拉伯半島誕生後,便急速向外擴張;到七世紀完結時,伊斯蘭教的勢力已由東邊的波斯、伸展到北非西岸的摩洛哥、向歐洲的伊比利亞半島(即現今西班牙及葡萄牙位於的半島)邁進。

屬於蠻族的西哥特人,根本打不過文明較先進、如日方中的伊斯蘭教勢力,AD711年,於伊斯蘭教徒已控制整個伊比利亞半島,摩爾人(Moors、西班牙伊斯蘭教徒的名稱)甚至翻越庇利牛斯山攻打法國,到AD732年,法國人終於在Battle of Poitier擋住了摩爾人,自始後摩爾人也沒有能力再翻過庇利牛斯山,染指天主教的勢力;基督徒則暫時可以喘息,偶爾更嘗試反攻,意圖收復伊比利亞半島的失地。

七世紀中葉,伊斯蘭帝國內戰,Umayyad Caliph(伊斯蘭教政權、最高統治者的程號,Caliph於1924年被土耳其廢除)被Abbasid推翻,整個Umayyad皇室慘遭滅門,一名皇子為了逃避Abbasid,由首都敍利亞的大馬士革,一直向西方逃跑、逃到仍未受內戰影響的伊比利亞半島,伊比利亞半島也成為Umayyad的僅存的避難所。
對於Abbasid Dynasty,伊比利亞半島距離阿拉伯十萬九千里,有如邊陲的化外之地,也懶得去管,Umayyad那名僅存的皇子就在這裡落地生根,展開了摩爾人文明的黃金時期。Umayyad的統治者,後來也自封為Caliph,於是整個伊斯蘭帝國有兩個Caliph,一個是在Abasid的巴格達、一個就在Al Andalus(阿拉伯文的西班牙,西班牙最南的省就叫Andalusia,即是Al Andalus的西班牙文)
當整個歐洲沒有自來水、沒有書本、沒有一個城市多於五萬人;Al Andalus的Cordoba人口已有十萬人、所有城市都有自來水、首都Toledo更是歐洲的圖書館,古羅馬、希臘的哲學科學、伊斯蘭教的科學知識,全都可以在這裡找到。歐洲的學者、僧侶都要遠道來Toledo的圖書館抄書,然後把知識帶回歐洲,牛津大學的書本部份來自中世紀的Toledo和Al Andalus。

摩爾人在Al Andalus建立璀璨的文明,Al Andalus也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國家,可以讓伊斯蘭教、猶太人和基督徒可以和平相處。伊斯蘭教徒不同天主教徒,不會排斥猶太人,天主教徒排斥猶太人,因為猶太人迫害耶穌,但伊斯蘭教徒對the people of book(即是天主教徒、猶太教徒)有特別待遇,因為他們信的都是同一個神、而且也有聖經,只是不接受穆罕默德是先知,所以不會迫害他們、也不必要求他們改信伊斯蘭教,只要求他們交多一點稅就可以。
可惜,所有文明都逃不過覆滅的厄運。Al Andalus的故事,下回再續。

Bilbao 3.Guggenheim Museum及巴斯克分離主義

在Bilbao僅僅的一晚,有幸遇上巴斯克人的示威,並參與遊行短短五分鐘。新聞現在已很少有巴斯克分離主義的新聞,當晚的示威,只是要求釋放被西班牙政府囚禁的政治犯。

我對巴斯克分離運動一無所知,只知道在bilbao,舊城區展版對古蹟的介紹,只有西班牙語及巴斯克語,沒有英語,與Catalunia一樣,巴斯克從來也是西班牙的一部份,但他們比Catalunia的獨立決心強一點,至少搞了個巴斯克分離組織ETA,由50年代創立至今,為爭取獨立發動的襲擊,殺了八百多人,其餘僅有的知識只是來自,2005年版、有隻牛做封面的《Lonely Planet》。

若沒有記錯,《Lonely Planet》的記載倒很有趣:巴斯克人來自何方?祖先可追溯至那一代?到現在還是一個謎,巴斯克語所屬的語系,與歐洲的語言也完全不同。巴斯克民族也沒有任何關於他們祖先的童謠、神話、傳說。
回到Guggenheim Museum。Guggenheim Museum的建築,也是與巴斯克的地域主義有些少關係,Catalunia的Barcelona92年舉辦奧運後,Bilbao也希望做一些東西,建立Basque的身份及認同,不要給Catalunia比下去,於是就想到找Guggenheim Foundation,拉攏他們設一間分館在Bilbao。

Guggenheim是猶太人家族,18世紀末由瑞士移居美國,以開礦生產金屬發跡。Guggenheim Foundation由第二代的Solomon Guggenheim成立,並於19世紀初起收購Modern Arts的作品,第三代的Peggy Guggenheim也熱愛藝術,與19世紀不少Modern Artist都有交情,世界各地的Guggenheim Museum,就是展出他們的收藏。

Bilbao美術館最有名、最好玩的Modern Art,就是05年委約Richard Serra創作的the matter of time(上圖)。The matter of time有四組圓型及波浪的曲線陣,可以像走蛇餅一樣,由外圍的走進圓心,但通道的寬道又不規則、時窄時闊、封閉的空間、詭秘的腳步回音,原來就代表:The matter of time!現代藝術的確十分高深難懂。

拿著導賞聽筒,嘗識理解what the hell is the matter of time?但那些形容曲線、圓型、弧形、橢圓形的英文,聽了半分鐘已聽不下去了。反正後現代就是作者已死、意義各自演繹,不必理會Richard Serra想說甚麼,讓我們創作自己的matter of time!(上圖)

Guggenheim的另一展品,就是導賞妹妹背後,貌似汽球的鐵球。妹妹話,其實這塊東西由金屬鑄成,想說明事物的表面與真象的矛盾喎!

我們還在美術館的Cafe,200元有找,就嘆到極美味的Set Lunch。所以,Guggenheim Museum最令人驚嘆的展品、不容錯過的,還是建築物的本身及餐廳!若館長聽到後,不知道他會認為這是讚賞,還是批評呢?

Bilbao 2.小城之冬






Bilbao的電車軌,鋪的是草,如F所言,還以為這種電車只可以在Sim City中找到。


奇型怪狀的Guggenheim Museum,有如外太空降落的龐然大物,盤踞在河的南岸。


短短數分鐘,就可以爬上山腰,坐在草地,細看整個小城。


這個美、平和的小鎮,同時也是巴斯克分離運動的中心。巴斯克分離組織早已與西班牙政府停火,但到晚上,居民還不忘示威,要求西班牙政府,釋放被囚禁的巴斯克人!

Bilbao 1.意外的驚喜

廉記的緝毒行動結束、壹仔的迪士尼專訪寫好後,也由地中海的Barcelona,到達西班牙北部的Basque(巴斯克)Bilbao(畢爾包)。所有人都下了車,我們才如夢初醒,知道原來已到站後,才趕緊收拾東西,匆忙下車。


到訪Bilbao也是意外。當初計劃西班牙遊,我的首選肯定是Andalusia的Granada及Cordoba,Moorish Spain的兩個首都,但八天時間根本不夠到南部,經過一輪七咀八舌、粗口橫飛兼費時的討論後,不如把Andalusia改為北部的Basque Bilbao,到Bilbao只有一個理由,因為Frank Gehry的Guggenheim Museum(古根漢美術館)!!!


小小的Bilbao只有50萬人,是Basque的行政中心,也是典型的歐洲小城,城建在沿河兩岸,舊城在東、新區在西,舊城外有小小的廣場,舊城後有山坡上山,沿山腰是一條修輯好的緩跑徑,可以鳥瞰整個城的全貌,一對腳就可以走遍所有景點。

若說Barcelona的輪廓由Gaudi勾畫,Bilbao的天空則由Frank Gehry以鈦金屬切割。Guggenheim Museum於97年建好後,這座毫不起眼的巴斯克小城也脫胎換骨,由工業沒落的二流城市、脫變為西班牙旅遊的必到之地,Bilbao成功轉型、Guggenheim Museusm點石成金的經驗,成為世界各地城市爭相仿效的對象,沒有人懂得欣賞的Modern Arts、突然成為下金蛋的鵝,就連台中市長胡志強也曾說,要找Guggenheim在建分館(早已沒有下文)。


除了紐約的本館及Bilbao外,Guggenheim Foundation(古根漢基金會)在威尼斯、柏林及拉斯維加斯都有分館,阿聯酋的阿布札比(館的建築也是由Frank Gehry設計)、墨西哥的分館也將於未來數年後陸續建成。


整座美術館的外層由鈦金屬鋪成(Titanium),也多得十年前原材料價格便宜,若美術館現在才興建,建築費也肯定是天文數字,這座鈦金屬建築將會成為絕響,若美術館座落在祖國,頂多一星期,整個外殼肯定被人全部鑿走,拿去當廢鐵變賣!

我對Frank Gehry的認識,只是來自去年看的《Sketches of Frank Gehry》這套記錄片,可惜藝術中心上映的版本沒有字幕,很多對白及術語也聽不懂,但只是看Gehry如何砌模型,如何構思Guggenheim Museum已十分過癮,整座美術館就是砌lego、砌積木搭成,這裡加一條、那裡搭多一塊、再放一個盒在上面,然後把那兩三塊長條扭扭扭,就扭成了這楝美術館。

來自加拿大的Gehry,作品主要在美國和歐洲。歐美現代建築師的風格很容易分辦,例如Norman Foster的建築都很類似赤蠟角機場,大多也用玻璃天幕,例如他設計的西九龍天幕模型及Bilbao的地鐵;Gehry近期的大部份建築,都有點像Guggenheim Museum,由彎彎曲曲的立體堆砌,就像打過十級颶風的劫後餘生。大概兩人都已江郎才盡,所以才不斷重覆又重覆自己的風格,直至大家看膩為止。


但走到館內,間格設計倒十分平凡,完全不覺得自己是走在那些扭曲的立體之間;也由於館的外觀過於誇張,結果犧牲館內的實用面積。於是Gehry的建築,也經常被外界批評,標奇立異、中看不中用、忽視住客租客的實用需要,最誇張來自《維基百科》的批評,甚至連我也懷疑其可信性,指Gehry的金屬建築一到夏天,就會反射陽光灼傷途人!



建築的好與壞、美與醜,有時是難為正邪定分界(除了香港特區,各種奇醜無比的政府建築外),即使是Gaudi最令我驚艷的Casa Batllo,當初落成之時,當地人也不接受,認為外觀奇醜無比,骨頭狀的窗更令人驚嚇,但到今天,Casa Batllo卻是Barcelona最吸引人的景點之一。



未來一年,應該還會特意去看多兩位大師,法國的Le Corbusier(廊香教堂必到)、及德國的Abert Speer(希特納的御用建築師,官至第三帝國軍備部長),如何欣賞建築,版主還在上入門班,若誰知道有甚麼好的建築書藉,請通知版主一聲,謝謝。

2008年1月4日星期五

Barceloan 2.La Sagrada Família

若不是Gaudi的建築,Barcelona也不是Barcelona,不會令人如此著迷、趨之若騖。想也不用想,到Barcelona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鬼斧神工的La Sagrada Família(Catalan語,Holy Family的意思,中文譯是聖家教堂)。



La Sagrada Família肯定是建築史上最出名的「爛尾樓」,也只有這座教堂可以一直「爛」下去,捱過佛朗哥的獨裁統治(佛朗哥也只可下令教堂停工、不能拆卸),蓋了超過100年、工程還可以沿Gaudi的草圖構思繼續下去,直至計劃建好的2025年。



La Sagrada Família是Gaudi晚年之作,由Catalunia的富商Guell委約興建,Barcelona另一出名的Gaudi建築Palau Guell、就是Guell先生的家。教堂的風格既詭異又恐怖,有如童話故事中不斷生長的樹妖,兩面入口有如樹皮下的洞穴,每年被建築迷惑的數百萬旅客,每人就這樣排隊掏腰包,乖乖地走進這座龐大樹精體內的聖殿,窺探座迷宮的秘密。



這座建築有如石頭築成的森林及農場的cross over,尖塔有如幾根粟米、內部的支柱則有如樹支,把高聳的教堂撐起,凹凹凸凸起伏的外牆,有如長滿在樹皮外的磨菇、羊齒葉的蕨類植物、還有數條盤踞在樹上、捲成8字的的蛇;教堂內絕大部份的地方都圍起來,好讓百多年的工程能繼續進行,教堂只僻出一小角讓教徒做禮拜。
教堂由1882年開始動工,Gaudi窮了40年的時間仍無法完成,最終更在教堂被電車撞到而死。(Gaudi的墓在教堂地牢的博物館內)這百多年間充滿波折,雖然Gaudi的工作間於30年代的西班牙內戰中被焚毀,草圖手稿也燒成灰;到佛朗哥當政期間,教堂興建的工程又被中止,但仍然不減教堂的生命力,樹精還是繼續向四方八面蔓生。

教堂地牢的博物館,詳細介紹了Gaudi建築的風格,看了博物館後,我、S、F及A才發現,原來第一次看外觀、看內部結構時,原來既錯失、又不懂欣賞當中細節,於是四人又把教堂內外再走一遍,以及教堂外那間「壽師蓆」狀的小屋(即Gaudi的工作間),終於大致明白,原來那些樹枝、蛇、羊齒狀植物是甚麼意思。

返回倫敦後,再讀《安藤忠雄都市徬徨》下的Barcelona(謝謝N小姐飛鴿傳文),又有另一種體會。安藤於40年前慕名到訪La Sagrada Família,由於佛朗哥下令教堂停工,整個教堂也圍起來不讓人進入,但安藤話知你佛朗哥是甚麼法西斯獨裁者,不加思索就爬了進教堂,隻身徘徊在空無一人的教堂、走遍裡外上下每一角落,被教堂內各種奇型怪狀的石刻、這塊仍未雕琢好的原石,滲透出來的生命力懾住了。

La Sagrada Família之吸引,原來正正在於它仍未建好、每天都在生長,並沒有死掉;不用付入場費,更可在教堂內沒有限制地自由走動,實在令人羨慕。用安藤的言語:「建築物在落成七分時最有意思,當中含有一種粗獷而奔放的生命力。隨著建築物完成八分、九分而更成熟,但當建築物落成好就失去這種生命力,只留下普通無情的外貌,所以還未完成的建築,其實沒有甚麼不好!聖家教堂不是每天都有這麼多遊客來嗎?」

所以,要看La Sagrada Família,請於2025年前去。

2008年1月2日星期三

"Holiday" in London

Today is 2nd of Januray. The London Christmas and new year holiday end and I don't have any excuse to let myself lazy anymore. This is my first time having my Christmas holiday outside my hometown.

I like the Christmas in London. Maybe this is my first time and last time to celebrate Christmas in London, next year I won't be here anymore definitely. This is the best Christmas in my life, visited my Ghanian British Friend Joy at the night of Christmas Eve, enjoyed a wonderful Ghanian Cusine with my dear neighbour and travelmate Ms S.

I met Joy in Yemen and we both stuhdied in SIAL. Joy told me her wonderful journey in Ethiopia and she would move to Hannover, Germany this April. Once my British friend Mark came back from Yemen to London, we will visit Joy again and listened to Mark's story and I will visit Joy again in Germany later! Then I went to mid-night mass with Ms S in St Paul's Cathedral. Although I am not a Christian, but celebrated Christmas Eve in the most magnificent church is excellent.

Almost all students left the student hall during holiday, it seemed only 2 students occupied the whole dormitory. London was like a dead town and no people walked on street except the streets near Chruch. On christmas day, went to St. Paul Cathedral and then bought some candles and matches, had a "candle light" Christmas Meal with Ms S again.
On the new year Eve. Watched firework with Middle East Studies Classmates near north bank of River Thames. We went out too late and couldn't squeeze near to the London Eye, so pity that we could only hear the "bomb" "bomb" noise and see nothing except smoke and smog!!! Anyway, we still had fun time, drank wine, ate cake and I even pee in the street with other local British. (Sorry, I couldn't find any toilet!)

On the first day of 2008, went to watch football match with Ms K and her Japanese friend Akiko. Fulham vs Chelsea. This was my first time watching football match in Stadium, the atmosphere is good, we sat in Chelsea side. I didn't understand what the fans sang and the slogan they shouted, excpet: Fxxk off Fulham, ... Fxxking Shit ...
I could only recognize Ballack, Joe Cole and Wright Philips. Lampart and other famous players of Chelsea didn't show up! I am not a quite football fans, the ticket costed me 48 pounds, it was really too expensive. Evening was shopping time, after Christmas, all shops in London are on sale! I bought some outdoor equipment for the future trailwalker and hiking. It was so cheap, cannot imagine I can get these things in expensive London!

I will miss and remember the pre-Christmas Spain holiday with S, A and F and this Christmas 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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